第123章(1 / 2)

她壞不起來 與金 9843 字 3個月前

白佳期向老板請了三天假,理由總不能是在床上玩得太花導致愛人進了醫院,換成愛人出了車禍——她說完就心頭一顫,然後不斷默念隻是謊言、隻是謊言,絕不可能成真。

頂著老板憐憫目光硬著頭皮出了公司,直到車開了十分鐘後背那股涼意都未散去。

到了醫院,她小跑著進了電梯,摁樓層時卻驟然失了力氣,摁了三四遍才成功。

從昏暗停車場轉到明亮大樓內,莫名籠罩在她頭頂的陰霾遲遲沒能消散。她有種一定發生了什麼的直覺,可不得不走在這條通往不幸的路上。

兩分鐘後,她跑到病房,氣都沒喘勻就被迫麵對一個她絕不想麵對的事實。

——那人走了。

白天說好讓她負責好一段時間、考察完畢才能複合的人,走了。

女人自.虐般死盯被褥折疊齊整的床榻,身側顫抖的手在一瞬間猛地攥緊,微長指甲刺進掌心,痛感霎時席卷全身。

騙她,又是騙她。她難道長了張適合被騙的臉?否則選擇餘地那麼多的虞大小姐怎麼就抓著她一個人可勁騙?

其實她挺冷靜,在幾秒後,她甚至能冷靜地幻想出她離開時這間病房發生了什麼——

那人懶著語氣打電話給助理或家裡人,搬走病房中本就沒多少屬於虞家的東西,慢悠悠、似飯後散步一樣一步一步離開這裡。在受傷期間,虞驚棠一定會找很多人圍著她一個,為她解決日常生活裡一切不順手的事。

白佳期自認冷靜的臉嚇到了進門的小護士,上晚班的小護士正好撞見了下午這裡發生的事,也正好被虞小姐交代過——

“有個穿銀灰西裝、長發微卷的高個女人會在晚間來找我,大概八九點,煩請您幫我說聲我不是自願被帶走的。”虞小姐當時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控製著,旁邊還有個不好惹的中年女人盯著,她心態挺好,還有閒情對小護士笑,“如果她有膽子,就來虞家找我私奔。”

小護士模仿不出虞小姐當時的語氣,‘如果’一言說得像挑釁。

“……不是自願?”白佳期呢喃著重複了一遍。

“是啊,她們一進來就要虞小姐跟她們走,虞小姐想留個字條她們都不讓,拉扯半天才勉強同意讓我傳口信。”

是虞家人。

虞家人知道虞驚棠因為這種事進了醫院,可能覺得恥辱,不允許虞驚棠再見白佳期也不允許虞驚棠留在這間病房叫人看笑話。

渾渾噩噩出了醫院,白佳期腦中隻有三個字:去,不去?

那可是虞家,不是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在她下午費儘心思找老板請假時,虞家人就已可能將她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了。

她再忤逆虞家人的想法去找驚棠,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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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

保姆陳姨來收碗筷,餘光瞥見什麼一閃,接著是門上鎖的聲音。

轉頭一看,房間裡多了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大驚,手裡碗筷好險沒掉:“你,你是他們在找的賊?!你怎麼翻進來的,你……”

她說完就要大喊,眼球爬滿紅血絲的女人長腿一跨,三步並作兩步過來,冰冷冷的目光凝視陳姨良久,見她嘴張開沒發出聲音,才麵無表情奪走她手中顫顫巍巍的碗筷,放回桌麵。

女人個子比陳姨高得多,又穿了帶跟的鞋,俯瞰人時還挺有壓迫感。

床上人輕笑兩聲,像招小狗一樣招她來。

女人用力抿了抿唇,方才還理直氣壯仿佛在自己家的表情隱去,漸漸轉變成某種忐忑不安、有些瑟縮的不確定。

但她腿動了,沾了泥草的鞋底踩在昂貴柔軟的地毯,眼睛不敢朝地上看。

“近一點。”

那人話音帶了淺淺笑意,繼續說著:“低一點,我碰不到你的臉。”

女人不想弄臟乾淨的床榻,隻能以絕談不上舒服的姿態低下腰,睫羽輕輕顫著,無措又笨拙,不知自己會麵對什麼。

下一秒,浮著清冷木香的懷抱擁了過來,慢慢將她纏住,甚至用了點力扯得她一條腿必須往前一步跪倒在床麵,整個上半身前傾、像個玩偶似的被人抱在懷中。

白佳期:“!!”

白佳琪雙手在空中一滯,緊繃了一路的身體險些就在溫柔鄉裡放鬆,但她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理智,啞著聲音說:“我身上,很臟,你彆……”

她跟個小偷似的用拙劣方式吸引外麵保鏢的注意,又不想將自己徹底當做盜賊,沒在臉上蒙些黑布、麵罩什麼的,大咧咧暴露在監控之下。

幼年學會的攀爬技巧在今晚派上用場,讓她不至於在牆根下摔斷腿。她憋著一口不得不出的惡氣從開了一半的窗口爬進畫室,再沿著牆進了這人房間。

好在這不是一個圈套,這人沒叫來保鏢、用天羅地網捉她。

“唔,沒事。”這人下頜抵住了她的肩,聲音有點困乏,“我不會讓他們趕走你。”

“……趕我也不會走的。”

白佳期低聲說。她才發現她的心跳並不是很快,甚至可以說在靠近驚棠的時候就在慢慢平複,不一會恢複正常。

-

虞母匆匆趕來,見到這樣一幅場景——

不請自來的女人守在床邊,背影單薄卻不蕭瑟,分出一隻手與床上睡過去的人十指相扣,西裝外套的褶皺明顯被人為撫平過,陳姨說是驚棠小姐乾的。

“驚棠小姐一點也不意外這個女人出現在房間,跟她抱了一會就慢慢給她整理衣裳。這種事驚棠小姐哪裡做過?弄得亂七八糟這女人也沒說什麼,就站著給驚棠摸……”

陳姨說得麵紅耳赤,虞母聽得麵色鐵青。

白佳期轉頭看向虞母,眼底沉澱的陰暗情緒像被終於映進去燈光一點點抽離般從虞驚棠身上剝開了,她第一反應很淡,根本不在乎除了虞驚棠之外的存在,幾秒後恢複人前的模樣,不舍鬆開虞驚棠的手,起身與虞母問好並道歉。

虞母大概是氣得狠了,對房間主人、對不懂事的客人充滿怨念,第一次對小輩口不擇言:“驚棠性格喜怒無常,名下也沒有股份,你要找應該找圖南。”

“……”

“無意冒犯,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她上次把你傷成什麼樣子忘了嗎?醫生說了她有暴力傾向,你明知這些還要跟她來往密切,還……”兩個女人親密成這樣虞母實在不能理解,她摁了摁胸口,抬眸卻對上女人過分冷淡的眼神。

早在虞母開口前,白佳期就已彎腰將床上人的耳朵捂住,她對這些嫌棄虞驚棠的話不滿。

“……今晚的事,我可以把你送進監獄。”虞母怒極反笑,“驚棠救不了你,她會永遠待在這間屋子哪裡也彆去!”

“隨便你。”

虞母想傳達的意思傳達完了,白佳期重新坐回床邊,雙手捧著那隻曾跟她十指相扣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望向虞驚棠的眼炙熱到叫人心中發毛:“我會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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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瑤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重回虞家彆墅,虞阿姨給她打電話時她都忍不住恍惚了幾瞬。

“瑤瑤,你那個朋友……哎,她沒有父母管嗎?我昨晚都那樣說了,她還無動於衷沒臉沒皮,真是……哎,瑤瑤你來一趟,你們小輩之間有什麼話也好說開,我就不摻和了。”

虞阿姨連寒暄兩句也不曾,開門見山,一張嘴就說白佳期不好、說虞驚棠不好,兩個不讓她省心。

扶瑤安撫了虞阿姨,在半小時後坐車過來。

剛才給她打電話的虞阿姨竟然不在,是陳姨引著她進門。路過畫室似乎感應到什麼停住腳,朝裡看去。

陳姨說:“對,昨晚她就是從這翻進來的……那女的也不知道什麼人,身手真是夠可以,五六個保鏢都沒抓住她。”

“虞姐姐昨天來畫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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