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咽了兩下,再用手撐住沙發邊沿,防止自己倒下去。
睫羽顫動得很快,襯得這一隻用力到發青發白的手徒勞又可笑。
不難看出小助理渾身緊繃,僵硬得像尊人形雕塑,一推就直直往下倒然後摔個粉碎那種。
——可惜她既沒有雕塑優美豐.滿的身體曲線,也沒有古典美麗的麵容,更做不出縹緲出塵的動作,最重要的是這尊雕塑不太值錢,有種摔了就摔了的廉價感。
孟秋陽打量這張臉,越看越覺得普通。在高顏值的娛樂圈裡,連個女二都難蹭上,還不會念台詞。
唯一的優點,是能認命。
若不是昨晚處理了件叫人愉悅的好事,今天她倒不介意摔摔這尊雕塑看看。
不過。
孟秋陽眼中多了層興味,指尖也不太規矩地碾上唇瓣,似是調.戲一般往下一撥——
空氣裡多了點曖昧的聲音,驚得那雙眼一下子抬起,剩餘的手也抓上了沙發邊沿。好似解除了某種禁錮類封印,頃刻間能暴起對麵前的人做出平時絕不敢肖想的事。
孟秋陽唇角微翹,指尖鬆開了她的下巴,整個人重新靠進沙發裡,比剛才更多幾分懶散隨意。
像是在等待好戲降臨。
“……”
小助理的眼眸很細微沉了沉,看了會女人的笑後又繼續垂著眼,身體反而一點點放鬆下去。
“不是要替我按摩?怎麼現在碰我都不敢?”追上來的話如一捧伊甸園的土,企圖用輕盈快樂掩飾陰暗誘.惑,讓搖搖欲墜的理智沉淪迅猛。
楚纖低下睫羽,遮掩住一半眼眸。她眼睛裡根本看不出情緒,沒什麼好遮的,可彆人看她跟她看彆人是兩件事。
她用新一層的便簽寫:【這不一樣。】
孟秋陽留意到她筆觸不穩,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便嗤笑:“哪裡不一樣?”
那根筆沒有再落下,仍輕輕攥在手裡。
孟秋陽:“你用手語比劃給我看,直到我看懂為止。”
說完這句話,漫不經心地哼笑一聲,抱臂往後一靠,連眼睛都閉上了。
——哪裡是想看的架勢呢?
楚纖沒愣著,先在腦子裡將話過了一遍,第一遍用手語還覺得不算完美,第二遍換做更簡短的表達。
係統呆呆看宿主當真在沒有觀眾的情況下表演、乃至升級表演,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
-
牆上鐘表一秒不停走著,潤.滑到沒發出一點聲音。
茶幾旁的人半蹲,雙手不斷在空中比劃著什麼,速度不變。
時針走到‘12’,女人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根本不像一覺剛睡醒的樣子。
小助理注意到她的眼神後,頓了兩秒,手垂了下去,有幾根手指不太能控製了似的發著顫,顯得神經質。
孟秋陽已經忘了睡覺前讓小啞巴比劃手語的心情,隨口問:“我睡著你也沒停過?”
楚纖搖頭。
“沒趁機做不該做的事?”
楚纖搖頭。
孟秋陽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隻說:“讓開,擋我路了。”
看著小啞巴身形不穩地撐著茶幾艱難讓出一條道,孟秋陽嘴角微抬,從另一側繞出來,懶洋洋吩咐中午菜單。
[好感度+10]
[信任值+10]
孟秋陽回房間了,房門應當是虛掩著,沒聽見上鎖的響動。
楚纖在原地蹲了好半天,兩側的手使不上一點勁,腿也軟得不像自己。
她眉間一點褶皺沒有,縱容酸軟的身體滑到冰冷冷的地磚上,讓涼意隔著單薄睡衣輕易刺穿皮膚,深入骨髓。
係統:‘嗚嗚嗚這任務真不是人乾的qaq’怪不得與人有關的任務要派人類去呢,像它這種係統學再多知識也弄不懂呀。
它沒敢在宿主用手語期間勸宿主偷懶,怕被孟秋陽抓個正著,也明白宿主不會停下。反正它光看都感覺累,到半個小時它就不看了,開了休眠模式。
楚纖:‘工作是這樣的,你也很辛苦。’
係統就是沒有眼淚,否則它原地給楚纖表演一個爆哭。
如果可以,它要綁定宿主到死啊啊啊啊!
……雖然這句話對宿主更像一個詛咒的說。
係統:‘每次好感度和信任值都是同步增長的耶。’
楚纖:‘嗯。大概是她每相信我喜歡她一分,就會更信任我一分吧。不排除其他解釋,目前我是這樣認為的。’
係統當然不覺得自家宿主會出錯,它現在也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