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她壞不起來 與金 8249 字 3個月前

皇後一來,巫蛇又若無其事地遊走在她鞋邊,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架勢。

旋龜也的確重新安分下來,隻尾巴偶爾甩一下,代表它心仍有不甘。

纖弱漂亮的手輕輕擱在旋龜龜殼上,輕易吸引走巫蛇視線。

它扁扁的腦袋晃了晃,細長身體推開地毯厚重的毛,直直往床榻去。

它爬上床前曾回頭看了眼鶴袍女子,見她神色不變,這才默默蹭到白衣國師手邊,小腦袋頂了頂那隻放著不用的手,希望這人摸摸自己。

扶月雙手揪在身前,規規矩矩又一臉驚奇地望著那條蛇,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國師大人不愧是國師大人,母後這條毒蛇也敢摸得這麼隨意……

白衣國師半垂著眼,時不時側臉輕咳一聲。因剛吃過藥膳,唇上有了點淡淡的顏色,整個人似是被雪化過,冰冷冷的。

皇後看了眼扶月,語氣不辨喜怒:“出去。”

扶月該是最怵自家母後的,可眼睛滴溜溜在床上轉了個來回,硬著頭皮小聲說:“我,我還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

話都沒說完,巫蛇忽而竄跳起半截,‘嘶嘶嘶’衝著扶月吐蛇信子。

它另半截在國師手中——虧得她病得不能下床了反應還這樣快,完全不怕巫蛇惹急了回頭一咬,直接伸手狠拽蛇尾,致使巫蛇無法彈出去傷人。

扶月嚇了一大跳,她捂著胸口連連倒退,驚疑不定看著那條還想再發動攻擊的蛇。

皇後懶懶扶了下發髻中的金步搖,她側過半張美人臉,豔色唇瓣輕彎:“怕成這樣?回去喝點茶壓壓驚?”

在扶月眼裡,這半張臉仿佛也在‘嘶嘶’吐著蛇信子。

“母後,我……”

“小殿下。”國師溫和笑著,“您先回去,明日再來問吧。”

巫蛇被抓疼了。這人非但不鬆手反而越收越緊,它下意識想張嘴咬過去,卻被主人的目光盯死在半空動彈不得。

扶月聽見‘明日’一語,心裡有了底。她抿著嘴低低應了聲,與皇後行過禮,小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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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安靜片刻,皇後幽幽踱步至床邊,鳳眸輕輕掃過國師抓著巫蛇的手,慢條斯理:“我若不在這裡,阿月是打算殺了它麼。”

“……不敢。”

話雖如此,國師卻仍不鬆手,蛇身纏滿她手腕,蠕動著偷偷使勁,想逼她快快放開。

“不敢,不是不想。”

寬大袖擺終是墜到了床上,以金線刺著的雲紋神秘美麗,又有黑底做配,儘顯高貴。

蓋上來的手燙得有些不尋常,正如她眸中無聲燃著的憤怒——以嫉妒與占有欲為燃料,燒出的火凶惡猛烈,輕易不能撲滅。

國師抬眼,靜靜與她對視。

這襲白衣宛若第一場春雨中盛開的純白梨花,浮光靄靄、清英清冷。小小一捧似雪非雪,香韻細雅,勝過鋪天蓋地的濃濃春意。

不得不說,她實在很

適合在皇後心情不愉時出現,哪怕隻是這樣一個輕而柔的眼神,女人觸及她脖頸的手也從掐改為慢揉。

“疼不疼?”

撫上去的指尖如那時愛花一般,眼前人卻又絕不可能落到那片殘花結局。

國師放開巫蛇,任由巫蛇從自己手腕爬到女人手腕——冰冷軟滑的東西帶走她的體溫,又將這點微不足道的暖纏到女人身上,比肌膚直接相貼似乎更多一層不可言說的曖昧。

皇後微微眯眼,手指有意無意在她傷口邊沿碰擊。

說是撫摸並不恰當,像是一隻肉食動物在找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在這時,無用且拙劣的謊言就沒必要說出口了,國師輕聲答:“疼。”

“這是你縱容妖狐的下場。”

皇後並未將指甲刺進傷口裡,反而撥開些許衣襟,看裡麵的蒼白。

她淡淡警告:“沒有下次。”

國師:。

皇後又笑了:“當然,你也可以有下次。反正那隻小狐狸跑不了,我有的是辦法不弄死她但要她生不如死。”

“……”國師,“她拿臣威脅您了嗎?”

國師從皇後身上嗅到了一點屬於妖狐的氣息,明白皇後來晚應當是去‘折磨’妖狐了。

隻是妖狐到底活了不短時間,又有妖力,殺不了手執鎮妖劍的皇後殺個要死不活的國師還是很容易的。

“是。”皇後眸底陰寒,“你教的好東西。”

國師輕歎一聲,本要開口,奈何咳嗽止不住,以拳掩唇咳了好一會。

皇後就用那種毛骨悚然的眼神沉沉盯著她,看她咳到染上薄紅的臉,看她喘不上來氣倒在床榻裡的虛弱。

逼出血氣的咳嗽聲終於結束了,不待她端正起身子與人對話,皇後驀地出手——

一把拽住她的腕摁在床頭,眼眸離得極近。

感受著國師微弱又無法忽略的掙紮,皇後狠狠側眸,壓迫性極強的瞪視逼得旋龜正欲撲咬過來的鳥頭一滯。

如願以償從這雙淡漠寂靜的眸中看出些許狼狽,女人嘗到了一點違背他人意願而噴薄出的無邊愉悅——若是放在彆人身上,哪能有在國師身上這般體驗呢?

她慢慢低下腰,輕幽話音幾乎貼著國師耳邊一字一句:“你讓她吸血,也是這般場景麼?”

“臣……”

“她說你抱她抱得很痛呢,”皇後自進來後的確笑了不少次,可暖意從不曾在眼底化開,“身上那些印子,當真隻是吸血弄出來的?”

“……”國師一頓。

她偏過頭,垂眼不語。

“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女人呢,阿月?”

柔得能拉成絲的昵稱一點點鑽進她耳中,伏在身上的人是林國最尊貴的皇後,更是林國的實質掌權者。她不僅因氣弱推不開人,亦是習慣性聽這人命令而無法推開。

“你拒絕不了那東西,就去我的鳳鸞殿。”皇後輕輕笑著,“我可以讓你不碰她。”

攥著的腕漂亮、脆弱,柔美得好像一用力就能掐碎,從此隻能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