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麵色沉重,對於耿健輝托付老斑鳩然後獨自行動這件事,其實張行內心早有一定的預感。
他毫不猶豫地立馬點了點頭,不過緊接著,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了一些困惑的神情,帶著些許疑慮問道:
“我們組長向來都是小心謹慎的性子,每一次行動之前,他都會極為仔細、全麵地檢查裝備。您真的能確定您放置的跟蹤器沒有被他察覺發現嗎?”
老斑鳩的臉色看起來倒是比較釋然,他有條不紊地說道:?“
你完全不用去懷疑我提供給你的線索的真實性。老耿的確是那種一貫小心謹慎的性格,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是呢,首先,今天我們之間達成了充分的信任,所以他對我有所放鬆,降低了警惕性。其次,這次的行動跟以往的情況截然不同,再加上當前這般複雜緊張的局勢,他沒能發現我悄悄在他身上放置的微型跟蹤器,這是完全有很大可能性的。
此外,我這枚微型跟蹤器可不是普通的貨色,它是幾個月前剛剛生產出來的最新款的跟蹤器,跟以往的那些跟蹤器存在著明顯的不同之處。倘若老耿發現了它,我的跟蹤器設備上肯定會有所顯示的。然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顯示情況,這足以表明老耿還沒有發現這枚跟蹤器的存在。”
“不過,依老耿的敏銳,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就一定會有所察覺的。所以,當下最為緊迫的事情,就是你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跟蹤器所顯示的那個位置上去。”
張行沉思了片刻,老斑鳩動作迅速地將微型跟蹤器的設置裝備轉移到了張行的手機上。
就在張行臨下車的時候,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回頭,目光中滿是疑惑地朝老斑鳩問了一聲:
“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您說讓我重返局裡一趟,還特意精心布置好了這些局麵,目的是為了試探我。可是,從我離開局裡的那一刻起,這試探按理來說應該就已經結束了,但您為何非要等到現在才把這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呢?”
張行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思索著,他怎麼都想不通老斑鳩為何非要選擇在自己來到波南市重型監獄之後,才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一切。按照正常的邏輯和情理來說,老斑鳩如果想要和自己坦誠地把所有事情都攤牌的話,最佳的時機應該是選擇在自己在咖啡館監視他的時候。
對此,老斑鳩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乾淨利落地直接給出了解釋:
“我經常出入那家咖啡館的事情,在隊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清楚。雖說孫棟對我放鬆了一些警惕,可這絕不代表他對我就徹底沒有了警惕之心。當我在局裡的時候,他或許不一定會派人對我進行監視,但隻要我踏出了局裡的大門,情況就很難說了。”
“因此,選擇在咖啡館與你碰麵,絕非是最為恰當的時機。再者說,你僅僅在咖啡館外麵觀察了我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算我有心想要與你碰麵,也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後來,我發現你驅車離開,而且行進的方向是朝著波南市重型監獄而去,我內心充滿了好奇,於是便跟了上來。”
老斑鳩的這番解釋聽起來倒也算是合乎情理和邏輯,但張行仍然覺得在某些地方存在著一些不易察覺的細微瑕疵。
當然,此時此刻,張行也沒有再花費過多的精力去細細琢磨了,隻是語氣略帶疑惑地反問了一句:
“我走進了重型監獄,您也跟了進來。難道您就一點兒都不想知道我究竟為什麼會來到這座重型監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