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大表哥見鬣狗還是不說話，忍不住又開口罵道：
“你是不是還想繼續包庇邱開山？你以為你這樣做是講義氣？你這是愚蠢至極！邱開山他要是真的把你當回事，就不會讓你來做這種危險又違背原則的事情。他這是在利用你，你還不明白嗎？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被他當槍使？”
大表哥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但他的眼神依然熾熱而憤怒。
“你好好想想，你當初進入國安係統時的誓言，你都忘到哪裡去了？你曾經也是一個充滿熱血和抱負的人，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對得起那些和你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事嗎？他們在前方為了國家安全出生入死，你卻在這裡給敵人通風報信，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在大表哥的責罵聲中，鬣狗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他的內心或許充滿了愧疚和悔恨，他或許知道大表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但他或許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犯下的錯誤。
大表哥還想繼續罵下去的時候，張行伸手攔了一下大表哥。
大表哥微微轉過頭，眼神中帶著不解和憤怒，但看到張行堅定且深邃的目光後，暫時壓製住了內心的怒火。
張行目光深邃地繼續看著鬣狗，緩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此之前隻是懷疑邱開山出了問題，經過剛才在我這裡的確認，你現在應該已經證實了這件事。你之所以不願意解釋，我想你和邱開山之間一定有著很深的羈絆，或許是這種羈絆讓你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甚至不願意解釋一切。”
鬣狗微微抬起頭，眼中噙著淚水，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一道道淚痕，在張行的注視下，他內心的防線逐漸鬆動。
過了片刻，鬣狗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開始講述起來。
“邱開山，他……他是我的恩人。這些年，是他一把手帶我進入國安係統。從最基礎的訓練開始，他就親自帶著我。每一個戰術動作，他都不厭其煩地教導我，糾正我的錯誤。無論是烈日炎炎還是寒風刺骨，他都陪在我身邊訓練。”
鬣狗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他不僅教會我如何執行任務，還教導我做人的道理。因為他的信任和培養，我才能從一個普通隊員一步步成長為組長。他在我心中，不僅僅是隊長，更像是我的親人、我的導師。”
“所以當我感覺到他的一些做法有問題時，我真的不願意相信。這段時間，我發現他的很多指令都很奇怪，一些行動安排完全不符合我們以往的原則。我心裡隱隱覺得他可能背離了我們一直堅守的東西，但我一直在內心深處逃避這個想法。我多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多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今天他讓我來跟蹤你們，我一開始堅決拒絕，我知道這是不合規矩的，但他不停地給我施壓，跟我說這是關乎重大的任務，關係到整個分局的安危，我內心十分矛盾，一方麵是我一直敬重的隊長，一方麵是我自己的良知，可是最終，我還是沒能堅守住底線，選擇了執行他的命令。這一路上，我的心都亂成一團麻，我不斷問自己，我到底在做什麼，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