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鳴鏑並未見過許宗申,但在潛伏raSS組織的這段時間裡,鳴鏑曾經見到過許宗申的背影畫像,雖然隻是個背影,但鳴鏑也能立馬確定眼前這個氣質特殊,渾身散發著桀驁氣息的人,就是許宗申無疑。
看著被團團圍住的鳴鏑,邱開山不由得朝鳴鏑冷掃了一眼,隨即又朝身旁的許宗申道:
“許先生,您真是神機妙算啊!這一招聲東擊西,利用虛假消息將潛伏的國安人員吸引過來,實在是高!這下他們可插翅難逃了。您這計謀簡直比那諸葛孔明還厲害,料事如神啊!您是怎麼想到這個絕妙的計劃的?”
許宗申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即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些年在樺國國安潛伏效力,我見過國安部門當中太多的優秀行動人員,他們能力出眾、思維敏捷,但這些優秀行動人員通常都有一些通病,比如對上級無限度的信任和效忠,對戰友同誌間無差彆的信任和戰友情誼,唯獨缺乏了個人的意誌。”
“他們並不知道,有的時候,對上級無限度的信任和效忠,對於事情的發展並不能帶來良好的效應,對同誌無差彆的信任
和所謂的戰友情誼,有的時候反而會成為行動過程當中的絆腳石,這位國安的同誌,你所以上了我的當,應該就是你太在意你的另外一個潛伏在渡輪上的戰友了吧?”
許宗申的一番話,讓鳴鏑徹底意識到,之前聽到的那些消息和對話,原來都是許宗申下令,故意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以為張行身處險境,不得不過來營救。
此刻的鳴鏑,雖然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的魯莽,但事已至此,他沒有絲毫退縮的打算。
麵對深陷包圍圈的處境,鳴鏑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冷冷地看著許宗申,沒有回應他的話。
邱開山清了清嗓子,又朝鳴鏑喊話:
“你是誰?代號是什麼?何時潛伏在渡輪上的?還有沒有同黨?同黨在哪裡?乖乖說實話,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彆做無謂的掙紮了,放下武器投降吧!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反抗是沒有用的,你若是識趣,把你們的計劃和盤托出,我還可以在許先生麵前為你美言幾句,保你一條性命。”
鳴鏑依舊沒有回應邱開山的話,儘管眼下已經沒有突圍的可能性了,但對鳴鏑來說,心中依舊有些安慰,因為通過剛才邱開山的話,能夠判斷的出來,他們僅僅隻是把自己吸引過來了,張行現在依舊是安全的。
見鳴鏑依舊沒有回應,邱開山麵色大怒,剛想吩咐間諜來圍攻鳴鏑,但鳴鏑沒給他這個機會,搶先一步開了槍。
確定張行還沒有被發現,也確定自己沒有突圍的可能,所以鳴鏑要搶先利用槍聲來提醒張行。
下一秒,內部餐廳裡,槍聲四起,鳴鏑突然動手,打了raSS間諜們一個措手不及,子彈在空氣中呼嘯穿梭,鳴鏑在槍林彈雨中左衝右突。
他利用周圍的障礙物作為掩護,不斷變換著位置,不過人數相差太大,火力相差太多,儘管鳴鏑靠先手拚了幾分鐘,但很快接踵而至的反攻,令他隻能被動的逃竄。
很快,在子彈的洗禮中,鳴鏑不幸被逼到了死角,,一顆子彈呼嘯而來,擊中了他的手臂,一陣劇痛襲來,但他強忍著沒有吭聲,緊接著,又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腿部,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鮮血從傷口處湧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受傷的本能,此時已經不能以頑強的意誌而轉移,左腿本就有傷,此刻右腿又中了子彈,這讓鳴鏑無法站立,跌倒在地。
邱開山似乎還想活捉鳴鏑,所以立馬又讓開槍射擊的間諜們先行停了手。
最後一次朝鳴鏑喊話道:
“現在你已經無路可走了,乖乖投降吧,還能少受點罪,何必為了所謂的任務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呢?”
此時此刻,身負重傷的鳴鏑麵色蒼白如紙,他身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跡,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然而,儘管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鳴鏑的眼神卻依舊堅定而決絕。
他深知自己已深陷重圍,想要突出敵人的包圍圈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他心中無比清楚,如果就此束手就擒,不僅會讓自己遭受無儘的折磨和屈辱,更重要的是,將會給身後的同伴帶來滅頂之災。
眼下哪怕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他也要拚儘全力去掩護張行逃離這裡。
下一秒,鳴鏑目光堅定的做出了一個最後的決定,他咬了咬牙,從身上掏出最後一枚手雷,準備以死相搏。
可就在這時,一陣激烈的槍聲從他身後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