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呼嘯著吹過,吹亂了他們的頭發,也吹涼了他們的心,他們深知,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在強大的樺國軍事力量麵前,任何掙紮都顯得徒勞無功。
這一刻的許宗申像失了魂一樣癱坐在救生艇上,眼神空洞,而馬克部長則不停地在艇上踱步,嘴裡喃喃自語,試圖尋找一絲轉機,可那絕望的氛圍如同濃重的陰霾,將他們緊緊籠罩,無論如何也驅散不開。
他們的狼狽與之前的得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跳梁小醜在真正的強者麵前被徹底打回原形,隻能在無儘的絕望中品嘗自己種下的惡果。
而此時,另一邊的張行和大表哥在快艇上已經發現了許宗申和馬克部長亂作一團的景象。
張行趁勝追擊,駕駛著快艇在海浪中劇烈顛簸,繼續向救生艇拉近距離。
救生艇上,馬克部長仍不死心地再次撥打索拉將軍的電話:
“索拉將軍,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們,我們還有很多計劃沒有完成,你必須想辦法!”
索拉將軍無奈地歎氣道:
“馬克部長,我也很為難,樺國的?055?型驅逐艦裝備了最先進的防空反導係統,其雷達探測範圍極廣,我們一旦靠近,就會被鎖定。而且殲?20?戰鬥機在空中占據絕對製空權,我們毫無勝算,我不能為了你們而讓我的士兵去冒這個險。”
馬克部長憤怒地吼道:“你們柬國難道就不顧及我們之前的合作關係了嗎?我們給了你們那麼多好處!”
索拉將軍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在這種強大的軍事壓力麵前,那些好處根本不值一提,還是那句話,我不能拿我的國家和士兵的生命開玩笑。”
許宗申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眼神中滿是絕望與怨恨。
他深知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曾經精心策劃的一切都化為泡影。他想起自己為了獲取那份?055?號案卷,不惜冒險強攻西南分局,還以為能借此在中情局那裡邀功請賞,進而在國際間諜舞台上獲取更大的利益。
可如今,卻被樺國的特工和強大的軍事力量逼到了這步田地,張行和大表哥的快艇離救生艇越來越近,他們已經能清楚地看到敵人臉上的驚恐表情。
在救生艇上,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卻又隱隱透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馬克部長雙眼圓睜,布滿血絲,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他開始對著許宗申大聲斥責,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
“(喬治)許宗申,你看看現在這爛攤子!你和柬方海軍到底是怎麼聯絡的?這計劃簡直漏洞百出,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本可以提前撤離,可你非要去強攻西南分局,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知道這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嗎?”
馬克部長一邊說著,一邊憤怒地揮舞著手臂,手臂在空中劃過呼呼的風聲,他的情緒激動到了極點,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還有,我們之前的合作中,你哪次不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動作?你在組織裡拉幫結派,妄圖架空我,就說上次在歐洲的行動,你私自改變計劃,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部長?現在好了,我們被困在這小小的救生艇上,後麵還有樺國的國安在追,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許宗申臉色陰沉得猶如墨汁打翻在臉上,他雙唇緊閉,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一道冷峻的弧線,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壓抑的憤怒,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又被死死地禁錮著。他並沒有回擊,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內心卻如翻江倒海般急速思考著應對之策。
他深知現在的處境極為不利,每一個錯誤的決定都可能導致萬劫不複,而馬克部長的指責雖然難聽,但也句句屬實,他無從辯駁。
馬克部長見許宗申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自己的指責,更加火冒三丈,繼續罵道:
“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你把我們都拖進了深淵,我真是瞎了眼才和你一起共事。你以為你能逃脫組織的懲罰嗎?一旦被抓,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你會成為組織的罪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會因為你而遭受牽連。”
馬克部長的唾沫星子在空氣中飛濺,他的臉漲得通紅,像一個熟透的番茄。
就在這時,許宗申突然隱晦地將手探入腰間。
此時,距離救生艇隻剩下百米遠的張行,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艇上的動靜。
他那變異的雙眼敏銳地捕捉到了許宗申的動作,心中暗叫不好,他本能地感覺到許宗申要對馬克部長下殺手了,畢竟在這絕境之中,一旦被樺國國安活捉,許宗申必然擔心馬克部長會泄露?raSS?組織的核心機密,出賣本國的情報,那麼殺掉他再自儘,似乎是最“合理”的解決方式。
張行毫不猶豫,立馬朝著救生艇大喊了一聲:“馬克!”
這聲音如同炸雷般在海麵上響起,聲波在海風中激蕩,傳向遠方。
許宗申在張行的喊聲中,還是迅速地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動作快如閃電,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馬克部長扣動了扳機。
動作迅捷快狠,然而,因為張行的大喊聲,馬克部長受到驚嚇,在許宗申開槍的一瞬間,身子下意識地有了輕微的轉移。
子彈呼嘯而出,最終打在了馬克部長的肩頭位置。
馬克部長慘叫一聲,聲音劃破了海空的寂靜,身體失去平衡,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應聲從救生艇上摔下了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