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來這個世界,這大概就是我們的結局。”
霎那間,稀薄纏住她的紅絲暴漲,徹底將她包裹在其中,變成一個新的繭房!
0031被紅絲排斥出去,眼睜睜看著自己與楊豫越來越遠,「宿主!!」
楊豫緊貼著怪物,嘴裡低低歎著氣,那雙驕傲的眉目憐憫地低垂,一下又一下地撫摸在怪物身上。
怪物逐漸安靜下來,遲疑地卷曲身體,繞著這個新誕生的繭房盤踞,緩慢地,不可置信地將頭顱擱在上麵。
“我和你走。”繭房內傳出楊豫冷靜的陳述聲,“把謝晉遠放走吧,你不需要利用他吞噬我了,我和你走。”
過了片刻,她空無一物的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身影不像是她記憶中那樣清俊,反而陰氣森森,無數冤魂在他身軀中穿梭,即便他沒張嘴,也能聽見他無時無刻不在發出的痛楚慘叫。
楊豫微微一愣,走了過去,“謝晉遠?”
對方沉默地釘在原地,隻能聽見哀嚎和尖嘯作為背景,“……彆看我。”
怨魂和清冽的氣息同時包裹著她,熟悉的安心氣味和泠冽的刺痛同時刮在腦海中。楊豫沒有去管耳旁的幻聽,身軀的刺痛,她的額頭抵上對方的,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怪物本身,原來就是謝晉遠。
謝晉遠悶哼一聲,露出空洞的眼眶,周遭怨氣都散了些。
“……對不起。”他沒頭沒尾,“我……本來隻想看看你的。”
可冤魂不受控製地傷害她,這副身軀也難以控製,他隻能竭力護住她的意識。
從長眠中蘇醒,他就成了這醜惡身軀的一部分,長年累月的怨恨洗刷著他,還不停有新的靈魂被添加進來,這個醜惡的身軀扭曲著被世界排擠,壓抑到城市的最底端,再見不到一點陽光。
在這些在無數失去理智的意識中,他清澈的精神體是獨一份的清醒,也是唯一一個能勉強控製住局麵的家夥——可是晚了,他醒的太晚了。醒來的時候,他的愛人已經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楊豫吻上他,她的思緒和他共享,終於看見了那些被她遺忘的部分,“沒關係,沒關係的。”
他們相擁著,直到化為一體。
“這次我和你走。”
——
雨點淅淅瀝瀝,從傘的邊緣飄進來,楊豫站在街角處,一把黑色的傘提在手中,灰褐色的外套下擺被雨水打濕,沉重地垂在地上。
鐵質的圍欄前,藤蔓蜿蜒而上,露出其中擺放規整的一排排墓碑,花環被雨打碎,散落在刻著名字的石頭前。
她隔著圍欄,遠遠注視著那一片。顱內劇痛已經習慣,僅僅隻是讓她有些恍惚。
「宿主……」
“你接下來要帶走你的任務對象嗎?”
「是。」
說話間,她抬傘擋住風雨,更大限度地露出她那張凝固的臉——和藏在傘下的紅色怪物。
擺動的手臂和下擺拉扯起身後的紅絲,血肉狀的長條怪物團成一團,隨著她的走動牽扯。
走動間,勉強被粘連起的精神碎片又在婆娑往下掉,被緊緊牽扯住她的紅絲拾起,重新粘連回她的身體上。
怪物不安地蠕動,拽著楊豫更用力地藏在傘下,怨恨恐懼的幻聽繚繞在楊豫耳旁,她安撫地摸了摸它。
“彆怕,我來看看你。”她安撫道。
視野中的場景不斷破碎又重建,楊豫安撫地拽了拽血肉怪物,她收了傘,踱步邁入這座墓園。
雨靴帶著泥點,踩著裂開的街道,她的步履不停,直到踏上一塊青石板。
她來到謝晉遠的墓碑前,這裡被打理的整潔乾淨,楊豫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