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魏正才隻能用商量的語氣道:“端午兄,這名單我隻能上報給師座,而至於上報紙與發撫恤金,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那就找一個有能力的跟我說。三百將士,死於敵寇之手。我不能連他們死後的那一點撫恤金都征求不到。你讓我如何麵對死去的還有活著的人。
明天我要在報紙上看到他們英勇殺敵的報道。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為了保衛這個國家而死!
這不是懇求,這是命令!”
說罷,端午直接摔了電話。
“這,這?”
魏正才尬在那了。
“魏隊長,我覺得端午長官說的沒錯。他們孤立無援,能與鬼子打到現在,都是靠著一股氣在這裡頂著,如果這一點最後的榮譽都沒有了。那麼他們到底還在為了什麼在戰鬥?”
楊慧敏在此時反問魏正才。
魏正才想了想,歎了一口氣,與楊慧敏道:“不是我這個憲兵隊的隊長不近人情啊。向德國人購買炮彈的錢,我都要向你來商量,我又哪裡有錢去印刷報紙,去給戰死的將士去發什麼撫恤金啊?”
“那八十八師呢?你可以向孫師長彙報這件事啊?”
“沒用的,現在所有部隊都在撤退。打仗還忙不過來,誰又有時間處理這種事?即便我上報了上去,不是押下來,師長就是讓我自己想辦法。
但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是銀行,能印出錢來?”
魏正才反問楊慧敏,但楊慧敏卻在看魏正才手上的那一枚祖母綠戒指。
楊慧敏故意說道:“魏隊長,你的戒指不錯啊?”
魏正才表情尷尬,思考了一下,還是摘下戒指道:“身外之物,理應支持抗戰。”
說罷,魏正才還衝著楊慧敏一攤手,意思是他現在可是一貧如洗了。
“報告隊長,找到那個德國人了,他現在就在‘緋紅酒吧’。兄弟們接觸了一下,37戰防炮的炮彈他真有,咱們還買不買了?”
正在這時,卻又是一個魏正才的手下急匆匆的跑回來彙報。
魏正才無奈的笑了笑道:“那得問問咱們這位財神奶奶了?”
魏正才指的是楊慧敏。
楊慧敏當仁不讓的道:“那我們就去會會這位德普斯先生。”
“走!”
魏正才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楊慧敏走在前麵,魏正才跟在後麵,然後一行五人,直奔緋紅酒吧。
緋紅酒吧也是一名德國商人開辦的酒吧。所以很多德國人都喜歡到這裡喝酒。
德普斯也是這裡的常客,三十幾歲的他,正跟著一個不到二十歲,黑頭發長相精致的亞裔少女在飲酒。
那個亞裔少女很會說話,德普斯一直在笑,時不時的還要悄悄的撫摸對方的大腿。
少女欲拒還迎,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旁若無人。
然而也正在這時,魏正才與楊慧敏到了。
德普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與一旁的亞裔少女道:“小寶貝,你看到沒有?我的大生意來了。你看我怎麼賺中國人的錢,他們還得對我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