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那我就給謝兄一個麵子,告訴你,咱們為什麼不能走租界。
首先一點,委員長錯了,.......”
“咿,可不敢這麼說。”
謝晉元緊張兮兮的跑過去,捂住端午的嘴,貼在端午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端午兄,委婉一點,一定要委婉一點。”
端午無奈的擺擺手,謝晉元坐回去,端午這才繼續說道:“求人不如求己,靠著彆的國家那張嘴是行不通的。從九一八以來,那些老牌的殖民者就在調停。
但現在呢?東北淪陷了,華北淪陷了,難道還不足以令我們幡然醒悟嗎?
租界內的英國人,懼怕日本人,為了保證自己在華利益。他們會因為我們死守四行倉庫,而去得罪日本人嗎?”
端午反問,在場的人儘數無言以對,包括那位之前還在振振有詞的特派員。
因為的確,這些老牌的殖民者越調停,仿佛中國越吃虧。
日本人占領了東三省,委員長指著英美法等國家調停,結果怎麼樣?東三省還不是調到日本人手裡了?
所以那些老牌殖民者的調停,隻是伸手在向日本人討要好處罷了。
特派員蹙眉,雖然他明明知道自己是錯的。但還是想要執行委員長的命令。
因為他的一切,都是委員長給的。倘若他不能貫徹執行委員長的命令,那下場就隻有一個,就是一無所有。
“端午兄,我對我自己剛剛的莽撞,向你致歉。”
特派員起身,先向端午鞠躬,然後這才語重心長的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事情沒有到最後一刻,我們誰都不敢說,自己就是對的,不是嗎?
所以,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遵從委員長的指令,在10月30日傍晚,退到租界裡去。
我的端午兄,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手下的弟兄想一想。你難道就想讓他們跟你一樣,死在北岸嗎?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謝晉元在一旁附和:“是啊端午兄,特派員說的有道理。”
端午蹙眉。他知道謝晉元是怎麼想的,也知道特派員是怎麼想的。
謝晉元不怕死,但是他做出的判斷是,不做無謂的犧牲。既然這一場作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不如保存下獨立團的有生力量,再尋求殺敵報國。
當然了,謝晉元殊不知,他一進入英租界,就被英國人軟禁了,而八百壯士手中的武器,也被英軍奪走,被關進了如同監獄一樣的牢房內。
牢房十分簡陋,生活條件非常惡劣。
在牢房的四周,“萬國商團“的白俄兵,還用鐵絲網將他們如同牲畜一樣的圈了起來,不許任何人出入。
而唯一的一次升國旗,還因此複出了血的代價。
白俄士兵槍殺了多人,連謝晉元都差點被白俄士兵打死。
他們在租界的日子,簡直連戰俘都不如。
而這就是麵前的特派員與謝晉元要去的地方。
端午,凝著眉頭,越想越氣。而倘若不是正麵日本人沒有被擊退的話,他就先光複了英租界。把這些英國大鼻子,都趕回大西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