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道:“老程,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這些警察見到當兵的根本不怕。這就跟我們打仗一樣。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而小小的警察不怕我們,那就說明,這位馬縣長也不怕當兵的。所以他的手下才敢攔阻咱們。我還真想會會這個人了。”
“端午兄弟,我看你就是太慣著他們了。要是換做是我老程,我直接就帶著人闖進去了。奶奶的還敢攔我?惹急了我,把他們都給突突了。”
程萬裡不屑,但此時端午卻笑而不答。因為程萬裡與其他的軍人一樣,都看不起地方官的做派。
但是,就是這些地方上的土皇帝,卻擁有他們意想不到的力量。
更何況,端午覺得,這位馬縣長是不同的。又或者說是一個人才也不足為過。
少時,跑進去的警察又跑了出來,擺出一個請的手勢道:“我們縣長有請。”
“哼,你們縣長真是好大的架子。”
程萬裡氣的冷哼一聲,但此時,那警察小隊長卻賠笑道:“我們縣長說了,他雖然是縣長,但也是正團級,更何況,他是歸政界管,不歸軍政管,所以,......”
“行,你們縣長真行。”
程萬裡被氣的無語,隻能跟在端午的身後一直來到了縣長辦公室。
此時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是一個身著灰色西裝,帶著銀框眼鏡,尖嘴猴腮的一個中年人。
他但見端午與程萬裡走進來,連忙賠笑道:“嗬嗬嗬,特派員,真是對不住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你這是有失遠迎嗎?你這是根本就沒迎。”
程萬裡直接懟道,但是那馬縣長卻不以為意的道:“都怪這些手下人不會說話,我還以為是44師的人呢!”
“44師的人怎麼了?”
程萬裡反問,直接便掉到對方的坑裡去了。
搞政治的人,每句話都是陷阱。他不會閒著沒事跟你閒聊的。有那功夫還不如拍拍上級領導的馬匹,來的實在。
所以軍人出身的程萬裡根本聽不出,馬縣長是在引導他問出來。
端午在一旁笑,而此時,馬縣長則開始大倒苦水,說:44師來了,就奪走了他的官印,不僅把縣政府的糧食給搶走了,還要驅趕鄉民離開常熟縣,現如今,整個常熟縣是人心惶惶,他這個做縣長的簡直痛心疾首啊!
馬縣長這話說給誰聽的?說給端午聽的。端午不是特派員嗎?既然你是特派員,那麼這件事你就得管管。陳師長獨斷專行,把常熟搞亂了,你讓我這個地方官,還怎麼管理地方?
所以程萬裡,就成馬縣長的槍托,而且他還不自知,並且還在幫著馬縣長說話,與端午道:“那個陳勇的確是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也不能搶人家的大印啊?”
端午心裡暗笑:程萬裡打仗或許是一名好手,但是搞政治,非得被人家玩死。
而但見端午麵無表情,馬縣長則又詳裝反感的道:“特派員莫不是認為那位陳師長做的對吧?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的印章也沒了,縣政府形同虛設,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端午笑了一聲道:“印章我幫你拿回來,但你得幫我辦一件事。辦好了升官發財,辦不好,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