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一個有腦子的人,便不會在這種時候,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條腿。
因為一旦與日諜沾邊,必死無疑。誰敢在這種時候,去觸黴頭?
但是恰恰,南造雲子就有這種本事。她不僅成功的誘惑了這名獄卒,並且成功的從戒備森嚴的監獄內逃了出去。
所以不可否認,南造雲子的辦事能力,簡直堪稱神技。
鬆井石根看著麵前的女人,也難免不有些心動。但想想與她上過廣木的男人,鬆井石根覺得還是算了。
第一,他的身份太高,如果他這麼做了,會影響他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而第二,則是他自打心裡有些覺得南造雲子肮臟、惡心。
所以,鬆井石根努力的將自己的視線從南造雲子的身上移開,而是裝作一本正經的道:
“我這剛剛收到消息,我軍的內部,出現了中方的間諜。你要在暗中調查,而不是大張旗鼓。並且這個調查結果,隻能向我一個人彙報,明白嗎?”
“嗨!”
南造雲子應了一聲,然後躬身退下。她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驚訝的說:這不可能,等類似的話。
因為身為間諜的她很清楚,她可以滲透到國民黨的高官中。中國人一樣做的到。
所以,她並沒有給予鬆井石根任何的建議。而是絕對的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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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常熟城內,端午也正在抓間諜。但是他的方式方法,卻更加大張旗鼓一些。
他讓44師的巡邏隊,與警察,在城內四處亂翻打草驚蛇。而他則去找那個住院的馬平安。
馬平安的身份,雖然沒有公開。但是在端午的心裡,已經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端午可以篤定,馬平安就是一個潛伏在常熟多年的地下黨。
不過端午可沒有說破,因為馬平安潛伏在常熟多年,自然有他自己的任務。所以這一點,端午不會去乾涉。
而且,雖然自己一再的去找馬平安,極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但是與如鯁在喉的日軍間諜比起來,這點風險,他還是要冒的。大不了,找一個機會將馬平安送出城,保證他的安全就是了。
而且,他剛剛收到的消息,馬平安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雖然還不能下床走路,但卻已經清醒了。
端午要的就是馬平安的清醒。他甚至可以找幾個人抬著馬平安走。
因為馬平安就是常熟城的一幅活地圖。並且擁有十分敏銳的洞察力,與追蹤能力。
山本被擊傷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所以他需要馬平安這個老刑警對山本進行追蹤,重點排查,抓獲這最後一名日諜。
這對於端午而言很重要。因為端午的下一步計劃,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一步落錯,滿盤皆輸。
打仗就是如此,如果在戰術上失誤,不僅會令前方的將士落入險境,而且極有可能會導致整個戰局的潰敗。
所以端午不能給小鬼子任何可乘之機。這個山本大佐,他必須要先抓住他。
前往醫院的路上,謝晉元一邊與端午並肩而行,一邊說道:“團座,獨立團現如今減員嚴重,說是一個團,但總總共加起來,已經不足三百人了。這連第44師的一個營都不到。您得想想辦法了。”
端午道:“這一點我想過了,先把程萬裡的那一個營,編入獨立團。雖然不到二百人了,但都是精銳。這對於我們獨立團的戰鬥力而言,是一筆不小的兵力補充,
老程是一個人物啊!不僅作戰英勇,調教出的兵,也一個個都是好樣的。”
謝晉元道:“這樣不好吧?八十七師表麵上看上去沒什麼。但其實卻與我八十八師是有間隙的。想當年36師的組建,也正是因為如此。團座這麼做,恐怕會增加矛盾啊?”
端午笑道:“這關我屁事,要打仗讓兩個師長打去。老子現在缺人,我管他們呢!”
謝晉元點點頭,心道:這的確很端午。但是獨立團的人數還是不夠,隻能說,暫時可以作戰。
之後謝晉元又與端午商討了一下79旅的事情。79旅最近也減員嚴重。雖然孫伯安沒有說什麼,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多少還是有些怨言。
謝晉元的意思是,要麼想辦法給79旅補充一部分兵員,要麼就換防,讓他們休整一下。
端午嗤笑了一聲道:“老子還想休息呢,但是小鬼子給咱們這個時間嗎?更何況,補充兵員,哪裡那麼好補充的?獨立團缺人,你難道沒有看到?我都沒有地方補充兵員,我上哪裡給他補充兵員去?老謝,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到時候,我去跟孫伯安說。”
“恩!”
謝晉元點頭,與端午繼續往前走。前麵三十米外,是一幢兩層的小白樓。外麵有一個不是很大的院子。有兩百多平米的樣子。門口掛著常熟人民醫院的牌匾。
謝晉元笑道:“團座,你看,醫院到了。這醫院還挺像樣的。”
“恩!”
端午剛想說些什麼,但卻注意到了醫院門口停著的一輛黑色奔馳轎車。
端午道:“這常熟城富戶還真多,又是一輛奔馳轎車。”
謝晉元歪頭看了看那車牌道:“團座,這不是民間用車,是機關的。”
“機關的?”
端午倒是沒有看出什麼。然而也正在這時,一行人正自打醫院的正門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著白西服,短頭發的年輕人,文質彬彬的他,還帶了一副銀框的眼鏡。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四個黑衣人。
其中兩個人跟在最後麵,另外兩個人在中間駕著身負重傷的馬平安。
謝晉元見此,蹙眉道:“是三青團,他們抓馬平安做什麼?”
端午咂了一下嘴,道:“馬平安是老子要的人,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了。”
然而此時,謝晉元卻攔阻道:“團座,三青團的人,咱們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