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位劉主任,已經篤定馬平安是地下黨了。這件事不會完。而端午釋放了馬平安,就等同於通共。所以這個鍋,端午是背定了。
而再加上端午槍殺劉培緒,冒充特派員,等等一係列的罪名,他必死無疑。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就更不能通共了,否則真的十死無生。
馬平安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連連點頭道:“一定,一定,多謝特派員搭救之恩。”
“彆謝我,救你命的是你自己。嘿嘿!”
端午嘿嘿笑,馬平安也跟著笑了。雖然他也不知道端午究竟是什麼人。但卻總覺得這個男人親切,而且還有本事。用有勇有謀來形容,一點不足為過。
這馬平安甚至在想,如果能把端午這樣的人才拉過來,那將是一員悍將。
所以馬平安甚至為了保護端午,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隻是可惜的是,他現如今沒有這個能力將情報送出去。略微擔心終有一日,端午成為人民的敵人。
當然了,馬平安的擔心,是多餘的。作為端午,又怎麼會與人民為敵呢!
少時,走了大概半刻鐘,一行人已經到了老鬼子山本大佐被擊傷的位置了。
馬平安被一名士兵搊起來。他看著地麵滴落的鮮血,陷入了沉思。因為出血量不是很大,呈斷斷續續的滴濺狀,這說明對方受到的並非致命傷。
馬平安作出判斷:“他還能跑,至少在五公裡的範圍之內。”
端午衝著刀子道:“去把獨立團的兄弟們都叫來,方圓五公裡之內設防。”
“是!”
刀子領命,然後跑去傳令。
而與此同時,端午則命人抬著馬平安繼續順著血跡查找。
兩者相距的並不算遠,隻有五十米。山本在這裡遭遇到另外一支巡邏隊。
雙方激戰,山本鬼子再度負傷,在這裡留下了大量的血跡。
這一次,出血量有點大,地上有一窪的血。而且地麵上的血足跡也開始變了,就如同一個人在點著腳走路一樣。
端午與馬平安同時猜到了,山本是腿部中彈,而留下這樣不同尋常的足跡。
端午道:“或許那個山本就在這附近。我們應該派人,仔仔細細的搜查這裡。”
謝晉元也點頭道:“對,山本兩次負傷,他一定逃不遠的。”
陳勇轉過頭去,命令衛兵道:“馬上把附近的防守部隊調來,我們要仔細搜查這裡的每一寸土地。”
“等等!讓我想一想,想一想。”
不知為何,躺在擔架上的馬平安突然說了一句等等。他閉目沉思,如同老僧入定一樣。
謝晉元嗤笑道:“馬平安啊,你是不是怕我們團座不保你,故弄玄虛啊?這很明顯,對方已經身負重傷了,倘若他想躲,就隻能就在這附近。”
端午拍了一下謝晉元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因為他似乎感覺到了哪裡不對,恐怕如此明顯的痕跡,是那個老鬼子刻意留下來的。
因為地上那一灘血,可能是出血量很大,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山本在一個地方呆的比較長,把血滴落在了這裡。
否則,真的有這麼大出血量的話,山本鬼子是逃不掉的。巡邏隊一定能抓住他。
而剛剛端午也是太心急了,才忽略這一點。
端午有很多事情要做,抓住日諜後。他會與戰士們開一個慶功會。
打了一場勝仗,慶功會怎麼會少的了?士氣要一點一點的積累起來。每天總用吼聲為士兵們提氣,那隻是在畫餅充饑。
這些原本不愛打仗,甚至貪生怕死的士兵,你要不給他一點實惠,那是沒用的。
跟他們講家國天下,他們會當作耳旁風。而唯有觸碰到了他們的蛋糕,這些人才會叫起來,與他們的敵人拚命。
但是當靜下來後,那種厭戰的情緒,就會再度蔓延起來。
謝晉元不說了嗎?第79旅的士兵,已經張羅著要休整了。
而什麼是休整?休整就是退到後方去。退到他們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去。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那裡會最安全。但隻要不打仗,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他們不打仗,那麼這場仗誰來打?
都不打仗了,難道要讓鬼子長驅直入占領中國?那麼大家不就都成亡國奴了嗎?
所以,端午是不會潤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要先用一場慶功會,先穩住這些人。免得他們的厭戰情緒,在軍中傳染。
例如第八十七師獨立營。程萬裡犧牲了,第八十七師群龍無首。端午暫時把他們編入了八十八師獨立團。但是這些人,卻是八十七師的士兵。他們自然會有自己的打算。
而且第79旅的厭戰情緒在發酵,那麼八十七師必定會受到影響。
還有獨立團中,原第40師的預一營,預二營。這些人,同樣有著厭戰的情緒。倘若不是端午特派員這個身份在這壓著,恐怕他們早就反了。
當然了,還不止這些令端午頭痛的事情,而是還有作戰計劃。
第30旅團已經大兵壓境了。他早晚會知道常熟兵力不足的這個事實。而到了那時,鬼子援軍再一到,常熟根本守不住。而且即便是守住了,也會傷亡慘重。
所以令人頭痛的事情,真的很多。端午必須將他們逐一解決。
但是處理這些事之前,端午還是要先找到山本老鬼子再說。
這個老鬼子詭計多端,幾次遭遇巡邏隊都被他給逃了。並且在被追捕中,成功的刺殺了孔華,差點為百姓的撤退,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端午不能讓這個老鬼子,繼續在城內為所欲為了。他要抓住他,並且從這個老鬼子口裡,問出有關日軍的情報。
山本與其他的鬼子不同,他是大佐,是那些鬼子間諜的頭目。
所以端午覺得,在這個老鬼子的身上,一定可以得到一些,更有價值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