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久山七歲女兒的尖叫,實屬是意外。而端午也恰恰忽略了這一點。當著一個孩子麵前殺人,的確太殘忍了一些。
這是他想的不夠周到。
孩子不是成年人,她對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還不能理解。例如那個待她如同親孫女一樣的老管家。
鐘良雙腿癱瘓,終日隻能坐在輪椅上,即便百般疼愛,也沒有能力帶她出去遛彎,或者是陪著她玩耍。
而老管家,則因此替代了這個位置。
他總是馱著她去遛彎,或者趴在地上給她當馬騎。兩個人的感情就如同親祖孫一樣。
而那天,就當日本特工闖入家裡的時候,老管家為了掩護鐘良一家逃走,就在一個七歲的少女麵前,被槍殺了。
當時鐘久山的女兒被嚇傻了,眼淚自打兩個眼角如同流水一樣的湧了出來,但是七歲的小姑娘卻根本哭不出聲音。
她在哭,但卻哭不出聲音。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奶奶,母親還有她,被身著黑衣的人拖走,然後一直關著。
她甚至分不清日本人與中國人的區彆。隻是單純的認為,那些說著日語的日本特工隻是中國的一種方言。
所以此時,端午的殺人行為她也不懂,隻是遵循本心的恐懼尖叫。
沒有眼淚,隻有尖叫聲。那是一種歇斯底裡的叫聲。
母親捂住她的嘴,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對不起!”
端午向淚流滿麵的母親道歉。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失誤。
但真的是失誤嗎?
過多的或許隻是無奈。因為他不可能兵不血刃的將一家人平安的帶出日軍的軍營。殺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更何況,誰會料到千尋中吉會選在這個時候來?
倘若隻有兩個二鬼子,端午隻用刺刀就好了。將兩個人捅死,完全可以騙七歲的小姑娘說:他們睡著了。
但是千尋中吉的出現,令這一切都變了。在一名劍道高手以及兩名訓練有素的二鬼子麵前,他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但是為此,端午還是要道歉,安慰受到驚嚇的孩子,母親,還有兩位老人。
鐘良身為長者,自然知道端午的無奈之舉。他與端午道:“小兄弟,我們已經暴露了。要不你就帶著她們母女倆走吧?我們老了,死在哪裡都一樣。”
端午寬慰道:“老爺子彆擔心,你們留在這裡。我會將鬼子、二鬼子引開。你們把自己藏好了。千萬不要出這個帳篷,明白了嗎?”
說罷,端午提刀出了帳篷,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再與鐘良解釋什麼了。因為他要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被服帳篷引開。
端午出了帳篷,剛剛穿過兩個帳篷間的過道,便與一支二鬼子的巡邏隊遭遇。
二鬼子有三個人,他們看了端午一眼,又看了一眼端午手上滿是鮮血的武士刀。仿佛明白了什麼。
其中一個二鬼子二話不說便據槍,準備對準端午。
但是端午又怎麼能給他這個機會。
很多人說躲子彈不科學,隻能在影視劇中見到。
但這不對,因為子彈是可以躲過去的。哪怕他的初速有兩倍的音速。
還記得戰狼中,吳京借助彈簧床擋住飛來的火箭彈嗎?
很多人都懷疑那假的,那是影視劇塑造的,甚至有人說,那是神劇,現在軍事題材的越來越扯了。
但其實,那僅是一般的軍事常識而已。
躲避子彈也是一樣,這並非是什麼神劇,而是正常的預判。
預判敵人的射擊位置,預判敵人的開槍時間,便造成了一種人躲開了子彈的假象。
當然了,此時的端午並沒有打算給對方開槍的機會,就在那名二鬼子要據槍的時候,他的戰刀已經貼著對方的三八式步槍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二鬼子身首異處,另外兩個二鬼子慌忙持槍刺了過來。
這一刺凶狠,兩個人在努力刺殺的同時,表情誇張到要將大腸頭子喊出來。
但這對端午而言沒用。刺殺的時候大吼,那是為了增加本方氣勢,並且借此發力。
但是對於端午這種作戰經驗的老兵來說,根本毫無意義。端午的意誌力堅如磐石。哪怕麵對槍林彈雨他都未曾皺一皺眉頭,又何況是區區的吼聲?
他僅是輕輕側身,便輕鬆的躲過了二鬼子的兩把刺刀。
這兩把刺刀,幾乎貼著端午右側的腋下刺了過去。
刺刀走空之後,兩名二鬼子大驚失色,慌忙中打算後退,繼續與端午纏鬥,等待援兵。
但是此時,端午又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就在兩個二鬼子雙槍都刺空了的時候,端午單手持刀,武士刀下劈,先砍了其中一名二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