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死的也太多了。
端午不想有一天,當他想下命令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邊都是陌生人。他一個認識的人,或者叫的上名字的人都沒有了。
但是戰爭還要繼續,日軍依舊瘋狂,他能怎麼辦?難道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祖國的大好河山就這麼輕易的被鬼子奪了去?
他不想騙人,而且特彆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但是倘若所有人都不去對抗侵略者,那麼他還有她,就都將淪為亡國奴。
而什麼是亡國奴?
亡國奴就是一群強盜闖入你的家裡,搶掠你的錢,殺死你的家人,弓雖暴你的妻女,然後再砍下你的頭顱,說:看這就是奴隸。
端午看到過那些怵目驚心的慘狀,而且尤其是在南京慘案的紀念館了,那一張張無比悲慘淒涼的老照片,無不在控訴著日本侵略者的惡行!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贏,想把所有的小鬼子都送上斷頭台。
但是以現有的武器裝備,他隻能做這麼多。沒有製空武器的前提條件下,他也隻能拿人命去填這個窟窿。
而且或許有一天,他會將自己的命也填進去。因為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一個人會是旁觀者。
所有人都在保衛一個家,而這個家就是中國!
也許在這一場戰爭中,他們都會死。
因為這場戰爭,永遠不會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能決定的。在強大的敵人麵前,他們隻能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去與敵人廝殺。
而至於今後會發生什麼,沒有人會知道。
因為子彈沒有張眼睛,它不會分你是好人好是壞人。或許一枚流彈,就能輕易的要了你的性命。
端午幾次出生入死,除了超越許多人的軍事素養以外,還多了幾分運氣。
當然了,不可否認的是端午的意誌力。
但是他的意誌力是對自己的,而不是對彆人。因為他除了一身的軍事技能,殺人技巧,頑強拚殺的意誌以外,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他有喜怒哀樂,也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點。他不是神,他隻是一個兵。一個有血有肉,有著感情的中國軍人!......
······················
突突突!突突突!......
戰鬥打響了,當日軍的飛機還沒有飛臨虞山陣地的上空,混編一連便展開了射擊。
交叉火力在半空中交織著一張張火力網,擋在日軍軍機麵前。
趙石頭還算有經驗,沒有傻傻的瞄準飛機去打。
因為這樣根本打不到,飛機的飛行速度快,槍口瞄準飛機,子彈往往連飛機的屁股都摸不到。
所以趙石頭在臨開戰時候就交代了下去,讓戰士們做一個預判射擊。
這種射擊技巧,戰士們都會。畢竟他們所麵對的敵人都活生生的人。
人是會動的,特彆是奔跑的時候,都會有一個預判射擊。所以這並不難。
而難點就是飛機飛的太高了。他們的子彈根本夠不到。
鬼子的飛行員嘲笑中國軍人的愚蠢,用機槍打飛機,簡直就是在浪費子彈。
他們不可一世的飛過虞山陣地上空,根本沒有將重機槍,機槍組成的火力網放在眼裡。
轟炸機徑直在兩千二百米到三千米的高空飛過,他們分成三個空軍大隊,分彆在虞山的主陣地,北山陣地,南山陣地上空盤旋。
他們在調整姿態,尋找最佳的投彈位置。
他們根本不怕遇到中國的空軍,因為中國的空軍已經被他們擊敗了,中國的領空是他們的。
更何況,每個飛行大隊都擁有兩架他們自認為最先進的九七式戰鬥機護航。
這種戰鬥機要丟到歐洲戰場上就是會飛的空中罐頭。但是在中國的戰場上,卻可以耀武揚威。
因為中國的飛機,都是老掉牙的退役貨,而且根本沒有自主生產能力。
所以那句話說的沒錯,落後就要挨打。當有一天日軍的戰機在中國的領空肆意妄為的時候,我們竟然沒有空軍去對付它。
更何況這樣的戰機不止一架而是有六架。
驕橫的鬼子完全可以借助這兩個飛行中隊的戰鬥機與中國的一個飛行大隊叫板。
他們從容,無比的從容。這種從容看的獨立團與174師的戰士們火大,倘若他們擁有可以對付小鬼子日軍飛機的武器,一定會衝出林子與小鬼子大乾一場。
但是他們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兄弟們在拿著不可能打到飛機的武器在與小鬼子戰鬥。
山下的鬼子兵聽到山上傳來的槍聲哈哈大笑。
他們說:支那人真是蠢到家了,竟然拿著機槍來打飛機。倘若這都能打下來的話,那帝國還造飛機做什麼?
波田中一也露出輕蔑的笑容,與一旁的中冶少夫道:“中冶君,你知道重藤千秋犯下的最大錯誤是什麼嗎?”
中冶少夫想了想道:“是他不該輕信鐘久山會投降吧?”
坐在椅子上悠哉的波田中一擺了擺手道:“不,他壓根就不需要等鐘久山投降,而是在昨天抵達虞山陣地的時候,就對虞山展開轟炸。那樣虞山早就是我們帝國了的。”
“閣下所言極是!”
中冶少夫連忙拍馬屁,而且拍的波田中一很是舒服。
所以由此可見,拍馬屁在任何國家都吃的開,而且倘若拍好了,拍的對方舒服,你就等著一路高升吧!
否則怎麼不是第二聯隊的聯隊長一直跟在波田中一的身旁,而是他中冶少夫呢?
主要就是中冶少夫會審時度勢,馬屁拍的那叫一個漂亮。
不過,這兩個老鬼子有一句話說對了,想要把鬼子的飛機打下來,用機槍是行不通的。
而與此同時,在虞山陣地後山的樹林裡,鐘久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拿著望遠鏡看的很清楚,子彈飛到一千五百米的時候就已經力竭了,哪怕真的打到小鬼子的飛機,恐怕也穿不透小鬼子飛機的底艙。
“我們的重機槍,打不到飛機啊!”
此時,鐘久山蹙眉。原本他還報以希望,希望重機槍能夠將敵人的飛機打下來。哪怕一架都好。但是重機槍的子彈竟然連敵機的邊都打不到。
他很生氣,用自己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一旁的樹乾上。
“彆著急,會有機會的。”
端午瞪著眼睛盯著戰場,並且安慰著鐘久山。因為他知道,重機槍打飛機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隻要敵人的飛機飛的夠低,還是有這個機會的。
而且一定會有這個機會的,小鬼子的飛機在投彈的時候,會有一個俯衝的動作。
因為飛機投彈飛機飛的越低,投彈越準確。
虞山陣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連綿有幾公裡長,但是在空中也僅是一條線而已。
這就如同在海上,飛機在航母上起降一樣。
站在航母上,你會覺得航母好大,比幾個足球場還要大。但是換個角度,在飛行員的眼中,航母就如同水麵上飄著的一個樹葉一樣。
所以在兩三米的高空上看虞山陣地,比那一葉扁舟也大不了許多。
而鬼子想要投彈,就必須降低飛行高度,否則他們的炸彈,恐怕都要投到自己的陣地上去。
端午在等這個機會,因為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已經托付給了那個趙石頭!
也就是說,端午不會讓每一個士兵白白犧牲的。他們每一個人,在抗日的戰場上,都將發揮出他們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