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出門給泰勒打了個電話,跟他通報了一下任天行的事情,讓他安排人調查對方拍賣行的實力,然後就驅車到了金達爾的辦公室。
挖牆腳活動沒幾天就被大衛帕克察覺到了,現在雙方自然是鬨翻狀態。
跟他鬨翻了沒什麼關係,但接下來的大聚會就不能通過對方的渠道參加了。
金達爾這段時間一直在折騰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折騰的咋樣了。
“老板,我通過約翰布雷迪的關係,已經跟大聚會的組織者接觸上了,對方初步同意給我們五個名額,我想等拿到邀請函再聯係老板……”
“老約翰因為那幅透納作品的關係,一直都很親近我們這邊,他這次也準備作為我們這邊的代表出席大聚會……”
陳非點點頭,“科比特那邊呢?”
康博科比特就是那個把範伊斯特恩的《構圖II,彩色平麵》當成蒙德裡安作品的家夥。
自從知道他是因為大衛帕克介紹才買的那幅畫,陳非就囑咐金達爾,一定要找機會把消息悄悄透露出去。
“消息我已經散出去了,科比特跟帕克大鬨了一場,結果後來就沒音訊了,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
鬨了一場就沒動靜了?
陳非摸著下巴琢磨著,一個念頭忽然跳了出來。
“我記得科比特說過有人拿著支票上門求購他那幅畫,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把消息給壓下去了,然後拿著畫去騙人……”
“有可能!”
金達爾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既然贗品已經成了既定事實,你就算把大衛帕克打死也挽回不了損失,還不如聯合一起去騙彆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涉及幾千萬美元的巨大利益麵前,個人恩怨算個屁啊!
“老板,我們該怎麼辦?”
“找人把消息捅給媒體吧,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去坑害彆人……”
陳非正說著忽然注意到金達爾的臉色,就笑道:
“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金達爾,你要這樣想,科比特當年買畫的價錢肯定比現在賣畫便宜,揭開了他損失的是不是要比被他坑的那個人少?”
“損失總量減少就是勝利,至於損失落到誰頭上,這就跟個人水平有關係了,至少科比特還能找大衛帕克算賬不是?”
金達爾很想吐槽陳非的這些歪理邪說,你管人家去坑誰呢,反正坑不到咱們頭上不就完了?
你把事情揭開純粹就是損人不利己,萬一將來暴露了,那還不得成死仇啊?
犯得著嗎?
“咱們不是要打擊大衛帕克嗎?不把事情揭開他們怎麼會鬨翻?不鬨翻我們怎麼爭取科比特……”
聽到陳非表情淡定的說出這麼一番不要臉的話,金達爾都驚了。
尼瑪,你剛剛坑了人家兩千萬,回手就想著把人給拉過來。
嗯,拉過來也是為了推廣科波拉,也就是接著坑人家……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厚顏無恥卻又淡定如常的啊!
金達爾忽然淚流滿麵,他想起了他的青春,想起了他這十幾年的顛沛流離……
原來,都是因為我不夠臉厚心黑,所以才無法成功的嗎?
沒錯,就像是羅伯特科波拉那個老家夥,我根本就不該把他的畫全買過來,結果他拿著錢悠哉遊哉的,我卻成了個苦逼的窮光蛋……
我當時就該狠下心腸狠狠的壓榨他,欺騙他……
陳非詫異的看著金達爾的臉色,這家夥是在玩變臉嗎?
喂,趕緊給老子醒醒,談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