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宇文公子!”沈通微微點頭致意,“不知二位來沈府,所為何事?”
蕭夜剛想說話,卻看到宇文治上前一步,笑道,“沈大人,家父聽說應國公重病在身,連宮中的禦醫都沒有辦法,特意從民間找了一位神醫,為應國公診治。”
說著讓出身後那人,蕭夜這才注意到,宇文治竟然打著和自己一樣的主意。
“不用了,家父的情況我清楚,就不勞宇文公子費心了,請回吧。”沈通不冷不熱的說道。
“嗬嗬,沈大人何必這麼客氣,很快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宇文治挑釁地看了眼蕭夜,“等我和月薇成婚之後,應國公也就是我的爺爺。”
“為自己爺爺看病,合情合理。”
沈通微微皺了皺眉。
“這位劉神醫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師從醫聖常百草,向來在民間行走問詢百姓疾苦,我可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找過來的。”宇文治一臉得意的笑道。
“沈叔叔,咱還是試一試吧?”
沈通看了眼蕭夜,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幾人在沈通的帶領下,一路來到內庭應國公居住的小院,姓劉的神醫朝著沈通拱了拱手,轉身走進了應國公的房間。
沈通也沒有心思聊天,呈上茶水之後,便任由幾人閒坐。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工夫,宇文治帶來的劉神醫從房中走了出來,眼神無奈地搖了搖頭。
“應國公風疾入骨,彆說是老朽,即便是老朽的老師來了,也必然回天乏力。”
沈通即便早就有所預料,但真正聽到此人的回複,仍舊感到有些失落。
“有勞了。”
宇文治齜了齜牙站起來,“既然劉神醫這樣說,那隻怕是命數如此,沈叔不要太難過了,還是早些操辦我和月薇的婚事,也好讓老爺子臨走前沾沾喜氣。”
沈通微微皺眉。
蕭夜忽然站起來,“沈叔,讓我進去看看吧。”
“你?”沈通微微疑惑。
“我身邊的婢子也是一位醫官,家傳針灸之法頗為玄妙,說不好會對國公有所幫助。”
“哈哈,一個賤婢竟然想治好國公爺,開什麼玩笑!”宇文治張狂大笑,“連醫聖的徒弟都沒有辦法,你身邊的一個婢女,難不成比醫聖徒弟更厲害?”
“蕭夜,不用白費力氣了,我和月薇小姐已經定了婚書,你就算再表現也沒有用的!”
蕭夜冷著臉看向宇文治,“信不信你再多逼逼一句,本殿下便抽你一巴掌!”
宇文治,“……”
他忽然想起上次被蕭夜扇的兩巴掌,頓時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這家夥不是在嚇唬自己,他是真敢抽啊!
沈通微微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那殿下便試一試,即便治不好也無妨。”
蕭夜點點頭,帶著白露轉身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麵很暗,兩個伺候的侍女靜靜地站在門口,神色恭敬。
蕭夜走到床邊,終於看到了應國公沈琅,在他的記憶中,這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但躺在床上的老人卻骨瘦如柴,麵色暗沉,命懸一線。
跟隨父皇打江山的老一輩,終於有人走到生命儘頭了嗎?
蕭夜心頭有些沉重。
白露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搭上應國公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