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治唰地一聲站起來,麵色冷得不像話。
蕭溫很有趣的看著宇文治,嗬嗬笑道,“彆生氣,當然,生氣也沒用。”
“誰讓老九近來頗得聖眷呢……至於你,嗬嗬,並非本殿下詆毀,老九或許真沒把你放在眼裡。”蕭溫很是隨意的撚起酒杯,笑道。
宇文治咬牙切齒,眼中怒火似乎能噴湧出來。
“不過走了狗屎運罷了,小人得誌而已,看他能張狂幾天!”
蕭溫有些可悲地看著宇文治,“你還看不明白嗎,老九看似頑劣放縱,實則城府極深,十八年隱才熄智,所圖怕是比你我想象的更大。”
“如果任由其這般發展下去,彆說是你一個小小公爵之後,即便是我,即便是禮王和太子,也將無法遏製他。”
“當然,我和老九雖沒什麼情分,但也沒有恩怨,我更是無心皇位,自然不用理會他日後的發展,但你就不一樣了。”
蕭溫站起來走到窗口,那雙溫潤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戲謔。
“你和老九的仇怨已經無可化解,聽說他還殺了你身邊的一位侍從,嗬嗬,現如今仗著一絲偶得的聖眷,肆無忌憚地搶奪你的未婚妻。”
“以後呢,怕是還會打上你安國公府的主意,還有你這根眼中釘,他也遲早會拔掉……”
宇文治眼中的怒火噴湧,但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意有所覺地看向蕭溫。
“景王,你想借我之手對付蕭夜?”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真正愚蠢的人,何況還是應國公的小孫子,即便什麼都不學,經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之下,也能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也不算是對付吧,隻是……看他張狂的樣子,不太順眼罷了。”蕭溫眉鋒略微壓下,“如果能給他一點教訓,再好不過。”
宇文治盯著蕭溫,似乎想看出這家夥內心真正的想法。
許久後他扭過頭去,“我和蕭夜的恩怨,會自己找機會解決,不用你插手。無論如何,我都會讓那家夥,付出應有的代價!”
蕭溫看著轉身往門外走去的宇文治,並沒有阻攔,等到宇文治出了大門,才出聲提醒道,“最近幾日,大涼的赫連承誌會邀請蕭夜去雲山狩獵,是個不錯的機會。”
“如果你能把握的話。”
“可以試一試。”
……
蕭夜跟著蕭淑一路入了皇城,繞著宮闈一路來到永寧宮。
“九弟,這邊。”剛入永寧宮的宮牆,就看到蕭泰遠遠招手喊道。
蕭夜拉著蕭淑緊走幾步和蕭泰彙合,“三哥怎麼在這?”
蕭泰挺著圓嘟嘟的大肚腩,嗬嗬道,“母妃近來身體不適,我找徐太醫要了幾位中藥,想著給母後補補身子。”
蕭夜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東西,還是當今皇後的子嗣。
嚴格說起來,當今皇後並不是胤帝的初選,當初跟隨胤帝定鼎中原的本是太子的母妃,隻不過或許是憂心四處征戰的胤帝,染了心疾,死在了胤帝剛剛即位的那年。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皇後之位空置,直到過了五六年後,才在朝臣的勸諫之下,立了蕭泰的母妃為後。
而蕭夜的母妃,雖說很早就跟在胤帝身邊,但因為母族太過普通,身份卑微,所以無緣皇後之位。
所幸現如今的皇後性情溫和,端莊大氣,再加上胤帝的霸道,所以向來安分,並沒有上演清宮劇那樣的後宮諜戰戲碼。
“好了,你們去拜見皇後吧,我去見母妃了。”蕭淑甩著發辮,一蹦一跳跑開了。
“你怎麼在這,看你這方向,要去見我母妃?”蕭泰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