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行司。
小蝶跑過去抱住小丫頭,看她穿得單薄,又趕忙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小丫頭裹上。
“沒事吧小妹妹,疼不疼呀……”小蝶一臉疼惜地摟住蕭旻,“那個該死的老婆子,怎麼忍心下這麼重手的,你看臉蛋都打腫了……”
剛從水池裡爬上來的林嫲嫲指著自己腫成豬頭的臉瞪大了眼睛……大姐,誰下重手了,你瞧瞧我再說成不?
“裡門,裡門屎腚了,屎腚了……”
站在旁邊的吳剛摳了摳耳朵,抬起一腳揣在林嫲嫲肩膀上,剛爬出來喊了兩句狠話的林嫲嫲吧唧一聲再次摔進了水池。
躲在後麵的王誌陽終於湊上來,低聲說道,“殿下,這林嫲嫲似乎和錢司丞有些關係,平日裡仗著錢司丞撐腰橫行霸道慣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小人看著倒是爽了,但打了林嫲嫲等於得罪了錢司丞,殿下會不會有麻煩……”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王誌陽心裡明了,彆說打了一個無關痛癢的教行司嫲嫲,就算是扇了錢庸那個老酒鬼的臉,他也隻能忍著。
“這位壯士竟然和錢司丞有關係?該死,你丫怎麼不早說?”蕭夜說著,隨手撿了兩塊石頭吧唧一聲砸進了水池。
王誌陽嘴角一抽……大哥,您這演技也忒拙劣了,好歹表現得震驚一點。
幾人正說著,就看到一個身形矮胖的老男人著急忙慌地跑進來,一邊擦著額頭的虛汗,一邊對著蕭夜等人訕笑,“殿下,下官有失遠迎,還望贖罪,贖罪則個……”
蕭夜微笑著拱拱手,“下官蕭夜不告而來,又擅自做主懲戒了教行司的下人,逾越之處,還需司丞大人贖罪才是。”
錢庸眼皮跳了跳,短短一兩句話,卻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窘迫感,還真如徐侍郎說的,這家夥不好對付呐。
“大人,大人救我……”水池中的林嫲嫲費力地爬到岸邊,忽然一扯嗓子哭了出來,“大人為我做主啊,這個新來的主事欺人太甚,不僅阻攔我教育那些罪婦,還把我扔進了水池裡。”
“你瞧我的臉,哎呀給摔的……”
錢庸臉色顫了顫,“殿下,這位林嫲嫲乃是教行司的老人,在教行司十多年,倒也沒出現過什麼差錯,不知道今日是出了什麼事,惹殿下不快。”
“哼,沒出過什麼差錯?對一個小娃娃拳打腳踢,還算沒錯?”老吳看不下去了,仗著有蕭夜撐腰也不怕這位大胤六品官,燒火棍一樣的手指杵在錢庸臉上冷笑,“俺瞧著這女人不會是大人的姘頭吧?都這會了還護著,剛才可揚言要將俺家殿下亂棍打死的……”
錢庸麵色有些僵硬,原本還要反駁狗仗人勢的吳剛幾句,想了想還是忍了,“殿下贖罪,林嫲嫲口不擇言唐突殿下,下官一定好好管教。至於剛才,想必林嫲嫲也是例行公事,管教這裡的罪人本就是她的職責。”
說著朝林嫲嫲擺擺手,示意她趕緊退下。
結果這女人根本不理會,聽著錢司丞為她說話,頓時又來了底氣,氣勢洶洶地從地上爬起來衝著蕭夜破口大罵,“就是,這死丫頭壞了教行司的規矩,我自然是要懲處教訓的,輪得到你一個新來的小主事指手畫腳,還敢把我扔進水池,信不信我讓司丞大人扒了你這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