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個什麼意思?
“三年前,你的母妃因故去世,你因此在朝天殿大鬨一場,被惱怒之下的胤帝責令出宮,自此之後你就搬出了皇城,在京都城一住就是三年……”
“十五歲出宮,卻不被允許開牙建府,隻能日日廝混在勾欄瓦舍之中,和一幫……朋友渾噩度日,原本你已經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成了第一個失去登天機會的皇子。”
謝安靜靜地看著蕭夜,神色略微有些唏噓,“這三年間我觀察過你不少次,但每一次都讓我確信,你此生都將不成氣候,你最好的未來,不過是大胤朝外的一位閒散親王,止步八極,再無寸進,但現在……”
“我似乎有些看不懂你了?”
謝安微微眯了眯眼眸,那雙幽深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樣,帶著讓蕭夜後背發涼的壓迫感。
“九殿下能不能告訴謝某,這三年聲色隻是你麵對他人的偽裝,還是你……近來有了某種機緣?”
“……”
蕭夜心跳驟然停頓,直到數息之後才恢複跳動。
當初死刑犯鐵流距離自己寸許距離的時候,自己也不像今日這般緊張,麵對這個手無寸鐵的老人,竟然有種被鍘刀抵住咽喉的驚悚感。
這段時間以來,縱然是胤帝都沒察覺出自己身上的異常,可眼前這個記憶中鮮有碰麵的謝安,竟然能如此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變化。
穿越這件事,可是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
這老東西,好可怕!
蕭夜儘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變化,表情如常地歪了歪腦袋,神色驚訝,“謝公,你竟然偷著觀察了我三年?”
“德高望重如您,竟然喜歡這種調調,我滴個乖乖……”蕭夜嘴角微微抽搐,神色古怪,“謝公,您這癖好是不是有些奇怪,我又不是嬌俏美豔的小娘子,難不成謝公……”
“……”謝安眼皮一跳。
蕭夜大驚失色的坐直了身子,急忙對車架上的丫鬟和侍從說道,“你兩個聽好了,要是敢把謝安公喜好男風這件事傳將出去,本殿下決不輕饒!”
“還有謝公偷窺本殿下三年這件事,也千萬不能說出去,太有損本殿下清譽了……”
謝安嘴角一抽,忽然有點後悔當街攔下這貨了。
“九殿下說笑了。”謝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隻是佩服九殿下智謀,才多此一問罷了。”
“不管是勒石記功,還是開設會所,隻要能有益於大胤,臣便為殿下而賀。”
說著拱拱手,“會所開張之日,煩請殿下提醒本官一句,本官若有閒暇,必定親自登門祝賀。”
“好說好說……”蕭夜哈哈笑著擺擺手,“謝公能到場,可是本殿下最大的榮幸……那啥,到時候我讓人給你辦個貴賓卡,白金的那種,以後來消費不僅打折,還送您腎寶丸,按瓶送……”
謝安晦暗不明的看了眼蕭夜,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眼看著謝安入了不遠處的馬車之中,蕭夜終於鬆了口氣,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後背竟然已經被冷汗濕透。
“什麼什麼?小蝶剛才聽到了什麼?天哪……”小蝶眼睛瞪的老大,指著謝安離開的方向叫道,“殿下殿下,你聽到了沒,這老頭好像喜歡你……”
小蝶眼神發亮,似乎腦補出一部三十集的連續劇,隨後猛的打了個哆嗦。
“咦,好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