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
蕭恪想說他現在很心梗。
“不是我自戀,你放著我不要,去找那乳臭未乾的小子?”
白宿誠實道:“你太高壯太有威懾力,沒有男主那種文弱書生氣。”
隻是就事論事的說明,但在蕭恪聽來白宿是在表達他更喜歡那種文弱小男生,他嫌自己胖。
望著滿盤珍饈,本就不多的食欲更是雪上加霜。
蕭恪決定要減肥,健身隻會更壯,那就節食,不,絕食。
白宿這邊,自己盤中的午餐吃了精光後,看著對麵蕭恪盤中一點沒動。
他搓搓手:“你不餓麼?”
蕭恪將盤子推到他麵前:“你吃了吧,彆浪費。”
白宿求之不得,一陣風卷殘雲後,還作勢夾著最後一塊土豆問道:“你真的不吃?”
看著光潔如新的盤子,蕭恪不想說話。
下午,各班將節目報給應明後,便開始著手尋找排練場地。
學校就那麼大點地方,安靜且可容納多人的場所就那麼幾個,早早就被高三年級給占下了。
丸子頭提議道:“我知道教學樓頂有塊很大的空地,我們可以去那裡看看。”
她說的樓頂空地平時不讓學生入內,一般是用來晾曬體育器材防止發黴用的,在通往樓頂處有一道小門,為了方便體育老師出入一般不會鎖。
幾人分工明確,一人負責望風,剩下的查看場地。
下午的陽光正好,樓頂一片溫暖明媚,大概有個上百平,而且邊緣處架起了電網防止發生墜樓意外,安全措施也足,似乎是絕佳的排練場地。
幾人決定就是這裡。
除了四麵灌風有點冷外,其他什麼都好。
找好場地,各班開始著手準備劇本。
白宿他們通讀了聊齋原著,又觀看了大量與之相關的影視作品,一幫人共同創作劇本,提出不同建議,分析鏡頭,忙得不亦樂乎。
但是晚會就在本周五,他們隻剩三天時間排練,隻能抓緊一切空餘時間。
晚上六點半,學生們聚集在食堂吃晚餐。
這次,蕭恪乾脆都沒點餐,揣著個手就去了。
白宿看著他的空空雙手,好奇問道:“晚飯也不吃麼?沒錢了?”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定。
蕭恪凝視著他,緩緩道:“我減肥。”
打量了他半天,白宿得出確切結論:“你這種實肌減不掉的,除非物理削掉。”
看白宿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絲毫不關心自己為何減肥,減肥會不會損害健康,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但他又不能責備白宿,因為他本來就是這種性子。
而白宿但凡有一頓不吃他就要擔心半天,或許對方還是……對自己沒那麼喜歡?
“張嘴——”
思忖的工夫,一把蓋著米飯肉菜的勺子送到了自己麵前。
蕭恪愣了下,抬眼看向對麵。
白宿舉著勺子,眉眼彎彎似天邊皎月,眸中有星光點點。
見蕭恪在發愣,他又將勺子往他嘴邊抵了抵:“我知道,你想讓我哄你吃,張嘴,趁著應主任來之前。”
這是白宿為數不多的主動,所以感覺如初戀得到了回應一般,渾身血液都沸騰了。
但,不能吃。
他喜歡纖細型的。
蕭恪往後移開身體:“真的不餓,你吃吧,省得到時候你又要說我虎口奪食。”
“怎麼不吃呢,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白宿攥緊勺子,眉頭緊擰。
他抬手摸摸蕭恪的臉:“不舒服要和我說,彆讓我擔心好不好。”
看著他無比真誠的小臉,蕭恪差一點又要被他這老把戲蠱惑,但強大的心理建樹不斷警醒自己。
不要貪圖一時之快,更重要的是要成為白宿喜歡的那種纖細美少年。
少年是做不到了,美中年也行。
“沒有,彆擔心,隻是不喜歡這裡的飯菜,吃不下。”蕭恪隨便扯了個理由。
“怎麼還挑食呢,多大的人了。”
蕭恪勉強一笑,沒說話。
*
另一邊,決定好了劇本,今晚就要開始排練。
出於責任心,白宿主動向應明報備了需要借樓頂陽台做排練場地,應明跟著上樓反複檢查之後,又用體育墊子把圍欄遮住,離好提示牌,再三叮囑孩子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並表示今晚他們可以晚點回宿舍。
“沙沙——”一陣雜音後,校園廣播響起了一陣悠揚音樂。
這是晚餐結束通知孩子們回去上晚自習的提示音樂。
其中夾雜著播音員字正腔圓的念讀:“二月二十二日,今晚有雪,伴隨降溫,請同學們注意收衣服,做好保暖措施。”
但此時的大家所有注意力都在小年晚會的節目上,並沒人注意到這則天氣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