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行呢?咱們說話得算數,吐口吐沫都是釘,得去敬海子一杯。何況他這次救你和兒子也是立了大功的,論功行賞,我還要賞賜他呢。
來,咱們倆一起敬這小崽子一杯酒。看這小皮子確實是長能耐了,更是個好坯子,好好乾,將來會有出息的。”
王大當家的拉著夫人,要她跟自己一起去給海子敬酒,這當然也算是破例了。
“還敬啥酒呢。這孩子自打跟我來到獨龍山,前前後後也沒少給你大當家的出力,在你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以及眾兄弟們的調教下,早已曆練出來了。
這次能隻身去闖野毛子窩,救出我和少當家的,於公於私,大當家的也都該賞他個名號,還叫小崽子,哪能行呢?聽起來都紮耳朵。”
夫人非但沒站起來和王大當家的一起給海子敬酒,反而提出了更讓王大當家的難以回答的要求。看來肖三姨是早有打算,她想借著這個場合給海子揚名立萬!
“這可不行,按獨龍山的規矩,總催以下,再無名號,這是老當家定的,誰也不能破。
要知道過去就大當家的能報號,後來咱獨龍山人越聚越多,放在一起不好管,就分了營,設了眾多總催去分彆管理。
老當家的也就開恩施德,都給總催以上的報了名號,但從來也沒有給小崽子報過名號的。”
炮台此時站起來說話了,他雖然是二當家的堂兄弟,但他絕對沒有二當家的那麼陰毒,他之所以反對給海子報號,完全是為了維護山寨的規矩,他認為給海子報號不太符合禮儀。
“是呀,這不合山規。咱們可以賞給他點彆的。”
見王大當家的也要阻止,夫人可是不滿意了,立即就站起來據理力爭。
“我也沒說要破山規呀,咱們糧台不是還缺空嗎?讓於成龍乾我看正合適。”
“你不說糧台倒好,一提起他我心就憋氣。糧台這次去接你,不明不白的就土墊子了,走得冤哪!我正想打聽清楚,找仇家去給他報仇呢。
可現在糧台位置剛剛缺空,你就想讓你外甥來補缺,那可不行!兄弟們也不會答應。”
炮台首先怒吼著表示出了不滿,當然這也是二當家的使眼色讓他這麼做的,所以炮台就有些有恃無恐,全然不顧王大當家的和夫人的感受。
“聽你炮台的意思是,糧台的死怨我了嗎?告訴你,我‘雪冬梟’可不吃你這一套。
本來我就不想住來往窯子,可他卻說住那舒服,還把兩個崽子給打發走了,說既省錢又不容易引起懷疑。
可是黑天半夜的我為保護少當家的,就被三個野毛子給綁票了,他倒好,跑過來救我,竟然一槍未發,就被人給插花了。
這樣的糧台,給我獨龍山丟臉!更不值得兄弟們去為他報仇!要知道,綁我的不過是邪岔子,於海子沒費吹灰之力就把兩個人給收拾了。
那倆個雜毛一槍都沒發,就讓海子給吧嗒了。再說我去生孩子的時候,於海子一人護送,可是啥事都沒出呀。
回來時有三個人護著,還有窩底幫忙,倒是出了這麼大的事,險些害了我和少當家的命,兩人一比,誰做糧台更合適還用我說嗎!”
夫人可是滿臉怒容,直逼炮台。這讓場麵立刻就緊張起來,眾人都沉默了,誰也不敢多說話,因為去得罪誰都不好,弄不好還可能引火燒身。
“行了!你們彆瞎打草子了。於海子有功,還是要賞的,彆壞了兄弟們的興致!”
王大當家的出來打圓場,他今天可是真的高興,老婆和兒子都平安的回來了,這可是大好事,他可不想讓這些個無所謂的爭論破壞了自己的心情。
“咋賞、咋賞?賞個虛無縹緲的破名號都不行,傳出去江湖朋友還不說咱們獨龍山處事不公,丟咱獨龍山的臉。”
夫人故意把賞賜名號說得輕描淡寫,但她知道,這名號對江湖人來說有多麼重要,大多數人當了一輩子胡子也得不到名號,所以她非得要讓大當家的說個明白。
這樣去逼迫王大當家的表態,肖三姨的目的就是想讓海子借機有個名號, 這不但可以迅速提供海子在獨龍山的地位,也可以為他將來發展打下基礎。
即使現在海子還不能得到實職,但有了名號也就有了資本,早晚會有空缺可補,這是當前最需要的,必須爭取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