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搬舵的一錘定音,就沒有人敢再提出異議,就連胡二當家的也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反而表示出心悅誠服的笑容。
這樣一來,夫人雪冬梟的提議就算是通過了,接下來就是怎麼去具體實施的問題了,所以王大當家的進一步做出了安排。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師爺、夫人、還有過江龍,你們就按今天定的事去安排吧,不能出現差錯!
我要和二當家的給老搬舵洗塵,過江龍給我們好好的安排安排,就我們三個人,改日老搬舵再跟兄弟們相聚。”
王大當家的說完,就和二當家的扶起老搬舵去了後廳,眾人也隨即散去,各自去忙自己該忙的事情。
師爺、夫人、過江龍、三炮台、花總催等人忙了大半天,才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
夫人回到後廳,見大當家的和老搬舵、二當家的還在繼續喝酒嘮嗑,而且並沒有馬上就要散去的意思。
夫人不便去跟著他們摻和,就熱情地打過招呼,把孩子抱了出來,去了糧台營,又叫來了師爺。
那邊是大當家的、二當家的、老搬舵,這邊是師爺、夫人、過江龍,兩邊都喝到大半夜,才各自回去睡覺。
這一場風波過後,獨龍山歸於平靜,也呈現出表麵的和諧安寧,應該說夫人雪冬梟的地位大大提升,其話語權暫時占了上風。
說話間,春天就不緊不慢地悄悄來到,冰雪融化,草木萌發,大地返青,正是一年一度開荒種地的大好時節。
經過首領們的認真籌備,獨龍山的人馬很快就被動員起來,差不多是全員出動,浩浩蕩蕩地彙聚在南龍崗下。
這是采取了夫人雪冬梟的建議,獨龍山的綹子要在此進行自給自足的農墾嘗試,這可是自打有胡子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
在王大當家的和胡二當家的統一安排下,胡子們便展開了開荒的開荒,蓋房的蓋房,有說有笑,好一派熱鬨景象。
起初的幾天,兄弟們出於好奇,勁頭還挺足,可是過去了這股熱乎勁,有的人就開始放賴了。
這些個遊手好閒慣了的胡子們,在家時就不是啥好莊稼人,現在卻要乾這樣的累活,難免有人會耍熊,躲到一邊偷懶去。
過江龍這邊跑跑,那邊催催,雖然忙得夠嗆,可效果並不是很好,躲在一邊偷懶放賴的仍然大有人在,開荒建房的速度大大放緩。
這裡麵有個姓陸的兄弟,從小就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打鄰罵娘,入圈後更是惡習不改,大家都叫他陸光棍。
這不僅是因為他三十多歲還沒老婆,更因為他仗著有點功夫,在誰的麵前都放肆裝大,耍光棍,才得有此名。
陸光棍來此開荒,純粹是為了跟女營的兄弟插諢打科,可女營的兄弟們也很忙,沒時間搭理他,於是乾了幾天,他自然就不願再乾了。
但陸光棍可不是偷偷地跑到一邊去躲清靜,而是明目張膽地把一件破皮襖鋪在地上,時而躺著,時而坐著,看著彆人乾活,有時還指手畫腳,冷嘲熱諷。
他還不時的咋咋呼呼,吆五喝六,喊這個叫那個,給他拿煙、端水。甚至明目張膽地鼓動彆人,要跟他一樣偷懶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