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黎朝他安撫地笑笑,又看向正神色警惕的沈懷玉,“沈縣令,有一件事你說對了,墨奴確實是妖,娘子的複活,也是因它而起。”
沈懷玉聞言微怔,反應過來後剛要發怒,卻聽風黎又繼續道:“不過論起娘子的死,縣令你也有些責任。”
聽到這話,沈懷玉不由茫然,“風娘子,恕我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沈承之一直在旁邊眼巴巴看著墨奴,風黎便將墨奴給了它,一邊問道:“縣令與娘子成親這麼多年,可曾讓人給娘子批過八字?”
沈懷玉雖不解,但還是認真回想道:“隻算過一次,便是內人病重時請來的那個道士。”
“成親時也沒有嗎?”
沈懷玉愣了下,“當年是母親為我二人操持的婚事,一應事宜也都全憑母親做主,八字的事,倒是沒聽母親與我提起過。”
“不過那時家中雖然拮據,母親卻說內人孤身不易,不可委屈了她,所以前後禮數都是周全的。”
說完見風黎沉思不語,他忙追問道:“怎麼了嗎?內人的八字可是有何不妥?”
風黎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道:“冒昧問一句,令堂故交之中,可有楊姓或王姓之人?”
楊二娘說過,楊姝的母親便是姓王。
沈懷玉回憶許久才遲疑道:“好像是有聽母親提起過,從前有位手帕之交的姨母,兩人情同姐妹,十分要好,後來那位姨母舉家搬離了故地,她們便沒再見過了。”
風黎頓時恍然,“怪不得……”
怪不得沈母會在隻見過楊姝一麵的情況下就請了媒人上門求娶,怪不得她會對楊姝那樣好,怪不得明知楊姝的八字有異卻還為她隱瞞真相,現在一想,怕是故人之子。
見風黎久久不語,沈懷玉不由疑惑,“風娘子,你問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件事與母親又有何關聯?”
風黎歎了口氣,將八字並楊姝身世之謎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隻掩去了楊二娘那段,既然她已回到山林中,過往舊事自不必提了。
沈懷玉聽完後神色恍惚,許久都沒能反應過來。
“那……風娘子方才所說的內人之死……”
風黎長歎口氣,“縣令也說過,最後那些日子,墨奴很少陪伴在娘子身邊,但她的病情仍在加重,那是因為,她的身邊不停有驅魔辟邪之物出現,而消耗掉她生命的,正是這些東西。”
沈懷玉如遭雷劈,瞬間僵立在了原地。
風黎的目光重新落到墨奴身上,“原本,普通的黑貓不足以讓娘子在那樣短的時間內重病,但墨奴不太一樣。”
“在見到它之前,我也沒有想到,它竟是隻九命貓。”
“畢竟在這人間,已經很少能見到九命貓了。”
沈懷玉精神恍惚,並沒聽出她話中的怪異之處,倒是沈承之聞言好奇問道:“仙女姐姐,什麼是九命貓?墨奴有九條命嗎?”
風黎溫柔地摸摸他的頭,“你也可以這麼理解,但九條命隻是九命貓的特性之一罷了。”
人間傳言貓有九命,但真正的九命貓,早在很久以前就將近絕跡了。
究其原因,其一是九命貓非常難得,出生的幾率本就極小;其二,則是九命貓很難平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