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傅明濯溫柔地從輪椅上抱起她,往病床走去。
將她放回床上後,他又替她掖好被角,動作行雲流水,不像是情侶間的那般親昵和自然,而是像出於某種責任。
“晚安。”
傅明濯轉身之際,再次被鐘念妤拉住了袖口,“明濯哥,馬上就0點了,能不能再待一會兒?我希望第一個對我說生日快樂的人是你。”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哀求,一絲期盼。
傅明濯不忍心拒絕,低低應了聲“好”。
而此時的鐘晚吟坐在長椅上,把那包女士香煙抽完了半包,地上彈落的煙灰和煙頭早已隨著冷風被埋沒在一片一片枯葉裡。
她沒有煙癮,隻是在無聊和迷茫時喜歡點上一根。
理智在告訴她,她和傅明濯的婚姻應該早點結束,她不該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可感情這種東西,一旦占有過,就很難戒掉。
鐘晚吟緩緩抽了最後一口煙,霧陷進她的眼眸裡,風吹不散。
她摁滅香煙,起身離開了蔚藍公園。
她知道傅明濯今晚不會回家,但還是在進門前,嗅了嗅身上是否帶有煙味,害怕帶進家裡,可一開始的抽煙隻是一種反抗和擺脫,就像是為了惹父母生氣的叛逆期小孩。
鐘晚吟反複嗅了好幾遍確定身上沒煙味了,才輸入密碼進了門。
她打開燈,往客廳那邊走時,注意到茶幾上多了一個淺藍色的禮物盒。
是她的生日禮物,像往年一樣準時準點出現在那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