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整日坐在屋裡乾什麼,人都要憋悶壞了,今日你隨我出去,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讓人把你架出去。”
明兮氣鼓鼓的坐在庭蕪對麵,她一身薊粉紅衣衫,襯得她活潑大方,她雙手搭在庭蕪的書案前,大有一種不罷休的架勢。
庭蕪思索了一陣,捧著臉說道:“那,那就去唄。”
明兮欣喜的抬頭,“總算得見沅兮妹妹對我一展笑顏了。”
庭蕪笑著來拉她:“阿姊就彆笑話我了,我要是身子好些,阿姊指不定怎麼煩我呢。”
庭蕪挑選了藕荷色大袖襦,她不喜那些大紅大紫的衣衫,往日出門以淺色為主,外頭披了灰鼠皮所製的披風。
坐上了馬車,庭蕪掀開簾子,見這街上,雜耍的也有,猜燈謎的也有,大人帶著小孩,年青的攙扶著年老的,一年到頭,就這麼幾天最舒心。
“好一副國泰民安的景象。”
庭蕪忍不住感慨,她也曾去過南越,越國的百姓過的可是水深火熱,趙雍纏綿病榻多年了,朝政都由那幫世家門閥操控著,魚肉百姓,藐視朝廷,罔顧人倫的事已然成了家常便飯,還有的把人綁起來當作牲畜獵殺,有的百姓吃不上飯,有錢的逃難,沒錢的便煮食親子,實在殘忍。
明兮拍了拍手,“咱們倒是清淨了,不過丞相府卻不清淨了,妹妹,你知道嗎,都城一直都在議論高氏的侄子高野失蹤一事呢,都已經好幾個月了,高家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也沒找到人,活未見人死未見屍的,有的說他是做多了虧心事躲起來了,還有的說他騙了高相的錢財,所以不敢回來。”
庭蕪看著前方萬家燈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是麼,誰知道呢。”
街邊有小販賣荷花燈,燈上的荷花花瓣還寫著“安康”“順遂”的福語,庭蕪和明兮下了馬車買了兩盞,挽著手要去河邊為親人放燈祈福,還沒走出兩步,不速之客就先到了。
來來往往的客商從身邊經過,擁擠的街市隻剩三人停在原地。
庭蕪與陸書就這麼乾瞪眼,誰也不開口,彼此心裡都憋著一口氣。
“陸家公子,要與我們一同放燈嗎?”明兮直在心裡罵娘,買完荷花燈一轉頭就迎目撞上,她與沅兮妹妹先行問候,這陸公子卻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