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入顧明川心坎裡,他一時拿不住她是恭維還是真心,不管是真是假,顧將軍是受用了。
他戲謔的問道:“嶽娘子,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般的好,嶽娘子,你可知我如何看待你。”
庭蕪輕笑:“他人看法,何足掛齒,人行一世,要得是問心無愧四字,流言所困,假的亦成真,心若無愧,即便流言成真,早晚會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我無法左右顧將軍內心所想,但我可以左右自己的為人,你又怎知,你不會為此改變,言儘於此,我心依舊。”
庭蕪說過不少假話,這一句卻真的不能再真。她說完,不再過多停留,轉身與顧明川擦肩而過,好似他們本不該有任何交集。
言儘於此,我心依舊,顧明川反複咀嚼這句話,良久,他仰天大笑,多少人勸他息事寧人,隔岸觀火,他籌劃了這麼多年,不也是為了一句我心依舊,不悔。
庭蕪出去采買了不少皮貨,尋來當鋪當掉了首飾和胭脂水粉,路上不太平,她們身上越簡潔越不容易招人惦記,有錢財傍身,再遇賊人可扔錢保命,做好了這些庭蕪把錢交給瑉瑩,讓她去賞給剿匪的暗衛。
“殿下,出去剿匪的暗衛留心著呢,說顧將軍扣下了一個人,但後來不知為何,把人又交給張刺史了,反正顧將軍對那人是怨氣衝天的,咱們的人發覺不對勁,沒敢細聽。”瑉瑩接過錢袋子,打量著庭蕪的臉色。
庭蕪麵上並無波動:“顧國公避世不出,隻求一世安穩,顧清淮倒是整日東奔西走的,他與顧國公不一樣,從脾氣到為人道理,與咱們所了解的也不一樣,都城裡會做戲的人不止咱們,從皇上太後到丞相再到朝堂大大小小的官員,每個人都打著鬼主意,,當心些留意些,隻要不礙著我們的道,任由他折騰去。”
瑉瑩得了她的意思,便退下了。
一連下了幾天的暴雨,終於被庭蕪等到了晴空萬裡,屋簷滴漏聲斷,庭蕪露出久違的笑容。趁著天好,雲層遍布,庭蕪收拾好包袱,帶著明兮再度啟程出城。
顧明川站在城牆盯著她們離開的方向。
星曜說:“公子,嶽家女自南城門離去,她們也要去寧州啊,那咱們不如護送她們,省得她們再遭賊人惦記。”
顧明川道:“馬車裡坐著隻小狐狸,爪牙露出了一半,夠用了,哪裡需要咱們護送。”
星曜摸了摸頭,耷拉著臉:“公子,你現在說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我看得出來,您平安歸來時,沅兮娘子還是很開心的,誰知道你們居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沒說兩句呢,又不理人了。”
顧明川聽他念叨就頭疼:“小狐狸警戒心太強了,她以為我是會扒她皮毛的惡人,我示好又能如何。”
那句沒說完的話,小狐狸定然是誤會了他的用意才走的那麼急。
顧明川陰森森的看著星曜,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星曜,你那麼聰明伶俐,揣摩人心,不如你幫我做一件事。”
星曜直起身子,裝的一臉正經:“隻要公子一句話,星曜哪怕是到油鍋裡滾一圈也絕無怨言。”
“去護送嶽家女,三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