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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曲上場後,縱馬飛躍在校場之上,手挽長弓,颯爽英姿惹得女郎們也為此動心,一箭射出,正中靶心,而高與義則心神不穩,箭矢擦過靶子,猶如脫韁的野馬直衝人群。
庭蕪和沈疏桐又站在前側,箭矢的方向正好是沈疏桐站得位置,庭蕪拉過沈疏桐,兩人齊齊後退了幾步,左方又一處箭射出,對著的是高與義射偏的箭,兩箭在沈疏桐麵前相撞,偏離了方向,那箭便落在了沈疏桐腳邊。
沈疏桐驚魂未定下抬眼看去時,正對上高與義歉疚的目光,沈疏桐急忙避開高與義的視線。
李慕走到庭蕪麵前撿起那兩支箭,提著長弓走到校場,對高與義說道:“高與義校尉心神不定啊,得小心些,要不是吾,這箭可就不知飛到哪去了,這位女郎是?”
李慕注意到後麵的陳清曲。
陳清曲翻身下了馬,拱手道:“臣陳清曲見過齊王殿下。”
高與義也道:“臣高與義參見齊王殿下。”
李慕睨著高與義,對他爛透了的騎射不想作多評價,他偏頭看了看陳清曲,目光變得柔和:“久仰了,陳大人。”
陳清曲將手中的箭隨手扔到箭婁裡,眼神盯著前方的靶子,看來今天是決不出頭籌了。
她有心離開,說道:“齊王殿下,巡防營還有些事務要處理,臣先告退。”
陳清曲把韁繩扔給馬奴,解下護膝,大踏流星而去,高與義也在巡護營當值,陳清曲都這麼說了,他自是不能留下來,便也尋了個理由走了。
李慕麵色陰翳,本想著這陳清曲在禁軍中也算個有用的人,拉攏到自己陣營,在禁軍中也算是有個眼線,他離開都城太久,李玉灝許他留在都城,但泰州的一兵一卒他都不能夠帶過來,相當於斷了他在泰州多年的辛苦謀劃。
顧清淮雖說在寧州一案中幫了自己,可也不願與他同盟,幾次上門都吃了閉門羹,他如今在孤城孤立無援,實在無助,何況他這次是實打實的得罪了高晟,想在都城裡活下去,他在禁軍裡必須有自己的人。
而此時的庭蕪比李慕更加心焦,李慕入城,身邊隻帶了孫齡和薑姬,但是今日跟在李慕身後的是張生麵孔,這令庭蕪不得不憂慮是否是孫齡出了差錯。
明兮肚子餓了想去用些糕點便帶著陸歡拉著庭蕪和沈疏桐離開了校場,回了席麵。
圍觀的女郎挨個退去,李慕沒有對手,也覺得無趣,便隨同眾位世家公子離去,眼下還不到開席的時辰,李慕踱步至內宮花園。
涼亭中,不少世家公子圍觀陸書和杜懷若樗蒲,杜懷若擲五木擲到貴彩,直接連擲過關,顯然陸書已輸。
有人嬉笑道:“子楚兄輸了,趕快換人,這次我要贏過杜懷若去。”
陸書帶著一臉的不服氣,退到了後側,這一幕令李慕感到惆悵,先帝逝世前便將他趕到了泰州,無詔不得回都城。
他在泰州多年,南越與北夏邊境偶有摩擦,是他帶兵平定,可李玉灝那樣懦弱的性子,可以輕而易舉的娶到他少時傾慕的人,可以不必像他這樣精心算計便有人把皇位捧到他麵前。
李慕覺得這糟亂的世道真是惡心透了,既然惡心,那便都要不好過才公平。
他便命人去稟報皇後,說是有一樣寶貝要獻給李玉灝,得先請皇後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