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翰音在心裡想著。
昀王以為他安排刺客刺殺皇上做得天衣無縫,殺手的口供他都呈上來了,雖然他的人打的也是北遼刺客的旗號,跟真正的北遼刺客的口供又不一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幕後的主子是兩家。
至於皇上會懷疑成王還是昀王,就看他們自己的能力了。
這個燙手山芋,他不接!
宸帝認真思索著他的建議,竟然同意了。
“也好,那就讓刑部跟都察院合力辦這件事情吧,務必要把宮裡和京城的北遼棋子都拔除乾淨!”
明珠夫人瞪著杜翰音,杜翰音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留。
他跟明珠夫人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不知道明珠夫人會不會報複,把他給供出來!
杜翰音擦了把汗。
幸好楚知弋逼著他做決定的時候,他就把自己的尾巴處理乾淨了,就算明珠夫人把他供出來,沒有證據,他也可以說是明珠夫人胡亂攀咬,隻要抵死不認,他就沒事!
大冬天的,他竟然冒了一身汗。
“多謝皇上體恤,下官還得去審問犯人,下官先告退了!”
杜翰音離開了,留下乾瞪眼的明珠夫人。
宸帝擺了擺手,他身邊的內侍走到明珠夫人身前,作勢請她出去。
“夫人,請吧。”
失算了!
如果隻有陸埠一個人還好說,她跟昀王聯手,她手裡也有不少昀王的把柄,陸埠如果不同意放她走,她就把這些都交代出來。
現在又加了個成王,成安一心想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會輕易地放過她嗎?
楚知弋,好,很好,狠毒無情這一招學會用在她身上了!
雪落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街上的鞭炮聲傳入耳中,連穗歲推開窗戶,看著在院中忙碌的下人,他們忙著貼春聯,忙著灑掃。
楚知弋身上的傷結痂了,但是冬天傷好得慢,怕他把傷口崩開,連穗歲不讓他下床。
他一直低燒,還咳嗽。
聽見身後的動靜,她動手把窗戶關上。
回過頭來看著站在床尾的某人。
“你怎麼又起來了?著涼了又該咳嗽了!”
她有點生氣,楚知弋手裡拿著一件披風,被她奪走掛在屏風上,扶著他繼續往床上躺。
“你穿得薄,又開著窗戶,我怕你著涼。”
連穗歲最近一直板著臉,他這幾天在家裡伏低做小,生怕惹她生氣。
卻沒想,她還是生氣了。
“彆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認錯的態度倒是好!
連穗歲反問道:“你錯哪兒了?”
楚知弋猜測著她的心思,撓頭道:“我哪裡都錯了,都是我的錯!”
他的態度誠懇,雖然不知道錯在哪兒了,卻先把錯誤攬過去。
“你錯在太不珍惜自己,我寧願被宸帝懷疑試探,也不願意你渾身是傷生死不明地被人抬回來!”
他究竟知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啊!
她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你要是死了,我立刻就改嫁,絕對不會為你守寡!”
楚知弋又開始咳嗽起來,他咳嗽牽動肚子上的傷口。
“讓你好好躺著養傷,你偏要不聽醫囑,咳吧,把傷口崩開!”
連穗歲嘴硬心軟,一邊數落,一邊幫他拍背排痰。
“歲歲,我知道錯了……”
楚知弋最擅長在她麵前裝柔弱,篤定了她吃這一套。
“你在外麵不是挺行的嗎,起來,再去護一次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