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內侍也不知情。
“王爺,皇上隻交代了這幾句,三位皇子在軍中的威懾力都不如您,皇上說,等您平安歸來,再給您慶功!”
嗬!
“皇上還說,時間緊迫,您不必進宮了,早日出發。”
“本王知道了。”
楚知弋揚眉,宸帝的口諭前後矛盾,一邊說時間緊迫讓他早點出發,一邊又說,他舊傷未愈,路上不必著急。
“九叔,父皇這是打算做什麼?讓你跟九嬸孤身去西南,卻把我跟表妹都留在京城,他是打算拿我們當人質嗎?”
楚景安不解,父皇防備他,他能理解,但他是父皇的兒子啊,他怎麼能把自己當成人質威脅舅舅?
督軍不能帶太多人,否則便是惡意挑撥夏家跟朝廷的關係。
這一去,凶多吉少,不是把九叔往火坑裡推嗎?
“父皇也知道理虧,不敢讓九叔進宮去當麵對質!”
“十一,慎言!”
楚知弋大概猜到了一點宸帝的想法……
他若死在西南,是他自己沒本事,但萬一能摸清夏家的底細,找到瓦解夏家兵力的方法,他隻是個皇叔,對其他皇子沒有皇位上的威脅。
這是打算榨乾他最後一點價值。
不過,對他來說何嘗不是個機遇呢?
“我又沒說錯!”
楚景安沒有天真到以為宸帝會在意楚知弋的生死,“舅舅對我好,是因為彆有所圖,九叔對我好,是因為我是九叔的侄子,你們不一樣。”
他小時候被舅舅利用過幾次,都是楚知弋幫他識破舅舅的陰謀,如果不是九叔,他還傻嗬嗬地拿舅舅當親人。
“你怎知,我跟你舅舅不一樣呢?我或許,也拿你當棋子呢?”
楚知弋自嘲道。
楚景安愣了一下,固執道:“九叔,我就是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要爭的話,幾年前父皇根本不會順利登基,那時候我們跟北遼的戰事緊張,朝堂內部不穩,便會給北遼可乘之機。”
“九叔,你是為了天下黎民!你當然不一樣!”
“是嗎……”
楚知弋自己都快忘了。
“九叔,我去跟父皇說,朝中有那麼多人,為什麼偏要派你去!”
他連自己的婚事也顧不上了,急匆匆進宮。
夏暖暖不好意思再打攪他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她得想想自己能做點什麼!
連穗歲上前。
“我去收拾一下吧,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發。”
此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京城,朝中的局勢瞬息萬變,等他們回來,或許朝堂上又是另外一幅光景了,他們在京城的謀劃會不會化為泡影?
很多官員,寧願在京城苦熬著,也不願意外放,就是怕外放之後,他們在京城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外放容易,但回京難,萬一被遺忘了,便一輩子都回不到京城!
把他發配出京,去到一個新環境裡,即使是猛虎,也要先蟄伏起來,與另一隻猛虎相鬥,勝負二八開。
“歲歲,連累你了。”
“說什麼連累,就當遊山玩水了,正好順路去看看二哥二嫂,可惜,十一皇子跟吉月的婚禮我們參加不了,還有表哥娶妻,長公主的病情我也開不起交代……”
有太多遺憾。
“皇上金口玉言,十一皇子求情也不一定有用,我還是抓緊時間收拾吧。得跟娘說一聲,關係好的人家都得說一聲……”
連穗歲動身去準備。
楚知弋吩咐疏影。
“有西南的消息,及時送來。”
他在西南安插的有人手,對西南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