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怎麼樣?”
沈成雋守在屋門外寸步不離。
連穗歲詢問道:“我看她的樣子,像是受到了侵犯,你們……經曆了什麼?”
沈成雋一拳捶在院子裡的石碾上。
“都是我該死!”
回來的路上,他無數次自責後悔,為什麼要連累秦詩瓊?
為什麼要將她自己一個人留在房間裡?
他跟秦家的恩怨,為什麼要遷怒在她身上?
他跪在地上,神情頹然。
“王妃,她……”
他想問問秦詩瓊的情況,又覺得自己不配知道,不配關心她!
看他彆扭的樣子,連穗歲歎了口氣。
“你放心吧,表妹隻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表妹拚死反抗,對方沒有得逞,隻是表妹頭部受到撞擊,傷得不輕,具體如何,要等她醒來看看情況。”
沈成雋並沒有因為連穗歲的話放下心來。
他怕秦詩瓊怨他,又怕她不怨……
兩人的恩怨連穗歲知情,感情這種事情是當局者迷,她不想讓沈成雋跟秦詩瓊走彎路。
“有什麼話不能當麵好好說清楚呢?表妹這次如果出事了,就算秦家不追究,表妹不追究,你能過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嗎?能原諒自己嗎?”
一輩子活在歉疚與悔恨中,難道就有意義了嗎?
“王妃,你不懂,我們全家上百口人,都因為……”
“因為跟西北軍的軍馬生意被朝廷針對,朝廷跟土匪勾結,謀害了你們沈家上下,你難道不應該記恨朝廷嗎?是朝廷不仁,是帝王不仁,關秦家什麼事情?”
“舅舅跟表哥在外拋頭顱灑熱血,他們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還要挑著舅舅和表哥的軟肋下手,趁人之危,不是明君所為。”
宸帝怕被天下人說嘴,又想實現自己的目的,隨意戕害百姓,卻又把罪名甩在臣子頭上。
沈成雋從小熟讀四書五經,畢生所願也不過是參加科舉入朝為官光宗耀祖。
他甚至不敢承認自己對皇權的不滿,怕連累秦家。
“王妃為何跟我說這些……”
難道楚知弋不是皇室中人?
連穗歲輕歎。
“你應該已經猜到我的目的了,如果願意的話,留在王爺身邊幫他吧。”
沈成雋想到今天晚上在山寨裡的遭遇,他真的沒想過楚知弋竟然自己一個人潛入山寨……
他更不知道,在軍中時,楚知弋從來都是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麵的。
“詩瓊這兒你不用擔心,不管你答不答應,她是我表妹,我都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慢慢考慮。”
他手上一片血肉模糊,連穗歲把金瘡藥遞給他。
“傷口要好好包紮,否則便會留下疤痕,男人身上多幾條疤痕無所謂,若是在心裡留下遺憾,就成為一輩子的遺憾了。”
“多謝王妃。”
沈成雋選擇接受她的好意,拿了金瘡藥出去包紮,他沒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他能找到連穗歲,說明他跟楚知弋遇上了。
楚知弋去了青龍寨,難道他們是在那裡遇上的?
連穗歲不猜測了,回到房間見秦詩瓊睡得不安穩,不住的手腳亂揮舞,雙眼閉著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知道她是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