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隻是來碰運氣的富家子弟,投完第一場輸了,就沒再投注了,但是現場還有很多富商,富商們陪著楚知弋下注玩到最後,帶來的錢賠了個精光。
一次兩次,都覺得他是靠運氣,所以第三次他把所有贏來的錢都投進去時,富商們眼紅他的大手筆,但是都覺得再一再二,哪兒有連贏三場的,於是跟他投了對家,結果今天晚上就是撞邪,隻有楚知弋一個贏家。
“小人就是把這個鬥獸場抵押給您也湊不出這麼多錢!”
鬥獸場日進鬥金,是夏家除了賭場之外最賺錢的生意,拿不出五十萬兩?
說出去誰信?
所以那些錢,都用在軍需上了嗎?
楚知弋笑道:“掌櫃的,本王勸你想好了再說,夏家的軍需一向由朝廷負責,夏家闔府上下,一年到頭也花不了多少錢,身為鬥獸場幕後的東家,又豈會連五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管事的一噎,鬥獸場不是夏家的,是鎮南王繼室夫人藺氏經營的。
這件事情不是秘密。
藺氏一個婦道人家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聯合鎮南王獨寵藺氏,不難猜出,這些錢最終都進了鎮南王的口袋,藺氏上下打點,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才能將夏元正以及白家的風頭蓋住,才能有能力逼迫夏元正離開麗都。
多說多錯,管事不敢吭聲。
“但那些錢不在小人手裡啊!這樣吧,王爺您先在此等候,小人去稟報東家!”
五十萬兩銀子對鎮南王府來說,不算多,但要一下子拿出來,也足夠傷筋動骨了。
管事稟報給藺氏,藺氏沒了法子,去找夏津商量。
她一般不會輕易去夏津的書房,夏津正在書房裡召見手底下的將領,楚知弋的到來讓軍中有些人心不穩。
瞧見藺氏,他眼神詢問,藺氏欲言又止。
底下的將領們見狀,起身告辭。
“王爺放心,我等定不讓他看出端倪!”
夏家私下裡屯兵練兵,除了朝廷知道的那二十萬兵馬之外,十年間,他又擴招了十萬兵馬,招兵買馬要花錢,可養著這些人要花更多的錢。
他手中有三十萬精兵,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兵馬,加起來有四十多萬。
這麼多人一天的吃喝拉撒,靠朝廷給的那點根本不夠!
幸好藺家能幫他,藺氏的經商天賦也讓他刮目相看。
“發生什麼事情了?”
夏津長相儒雅,一點也不像武將。
藺氏還不至於為了五十萬兩銀子發愁,她愁的是楚知弋這次究竟是試探還是報複,她拿捏不住。
“今天白天,英兒在街上跟九王妃起了衝突,九王爺今晚出現在鬥獸場,連贏三場,贏了五十萬兩銀子,底下的管事來請示妾,妾拿不定主意。”
如果換成彆人,倒沒這麼麻煩,鬥獸場跟賭場類似,為了口碑,管事們會當場結清,但是出了鬥獸場,他們就不能保證贏錢的人能不能保住贏來的錢。
不管結果是什麼,帶著錢來鬥獸場的人,不管是贏還是輸,錢都帶不走。
但對方是楚知弋,朝廷派來督軍的九王爺,他自己的實力如何暫且不提,他背後是朝廷。
萬一被他試探出來夏家斂財養私兵,對他們來說得不償失。
但是要讓她出了這五十萬兩,她又不甘心,五十萬兩銀子是軍中三個月的軍需口糧,白給楚知弋了?
楚知弋沒有刻意隱瞞行蹤,今天發生的事情稍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自然也有人來給夏津稟報。
他一開始沒當一回事,賭博能控製輸贏,鬥獸也能控製,但是猛獸不如骰子聽話,也有失手的時候。
他沒想到楚知弋為什麼每次都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