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楚景安這裡，沒人替他說話，龔城站出來說道：“今日收到西北的密報，十一皇子與流民交手，抓獲了幾名身份可疑之人……”
宸帝擺了擺手，沒讓他繼續說下去，跟楚知弋比起來，他們三個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退下吧。”
他不想聽，也不想問。
眾臣隻好退出去。
“龔大人看好十一皇子嗎？”
誰都知道楚景安現在身份尷尬，如果不是如今天下大亂，他還在府上禁足，怎麼有可能將他放出去。
這個時候在宸帝麵前提十一皇子，不就等於在提造反的夏家，提到夏家，再看看現在九王爺夫妻兩個風頭正盛，楚知弋在前方，連穗歲在後方，他們夫妻兩個配合得倒是默契！
“龔大人怎麼不乾脆建議皇上，提拔連大人呢？”
身為連穗歲生父的連方嶼最近也倒了血黴，楚知弋跟連穗歲在前線有多風光，他就有多不受宸帝待見，大家對他表麵恭維，暗中嘲諷，說話陰陽怪氣。
連方嶼為了避免麻煩，除了去衙門裡點卯，他如今已經不怎麼出門了。
龔城認真考慮道：“閣老若覺得連大人可用，不如做主提拔一番，本官掌管戶部，管不著吏部的事情。告辭了。”
太過清正的官員在京城也受人排擠，算起來，他在京城能說得上話的，竟然隻剩下一個杜翰音了！
晚上他命人打了一壇酒，買了些肉菜，去大理寺衙門裡找杜翰音。
天下大亂，案子就格外多，杜翰音現在天天住在衙門裡，反正他孤家寡人，也沒有必要回家。
瞧見他，杜翰音竟然一點兒也不意外。
“杜大人再詳細跟我說說前朝公主的事情，我感覺暴民起義有點蹊蹺。”
杜翰音看他一眼，又埋頭去看卷宗。
“不是有點蹊蹺，是很蹊蹺，說不定那些根本就不是暴民，而是謀反，在這個時間節點，或許前朝公主跟鎮南王合作了。”
他的一番話印證了龔城的猜想。
“果然，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杜翰音審核完一份卷宗，坐過來。
“我收到了九王爺的來信。”
事到如今，杜翰音也不裝了，“瓊安公主的根基也在南方，不過他們從二三十年前就開始在朝中布局，這一趟督軍，九王爺遇上了瓊安公主，九王妃還被瓊安公主擄走，幸好九王妃福大命大逃了出來，沒讓他們得逞。”
這樣的消息，除非是親近的人告知，彆人上哪兒打聽去！
龔城也不傻，反應過來。
“所以，你是幫九王爺做事？”
杜翰音點頭又搖頭。
“我是幫百姓做事，不管你信不信，九王爺從來沒要求過我徇私枉法，替他辦任何事情。”
“我們也是真心邀請龔大人，不過我猜到龔大人會拒絕了，出了這個門，龔大人就當沒聽我說過這番話。”
他自己動手倒酒，兩人碰了一下。
龔城喜歡他沒有偽裝，也欣賞他的態度，事到如今，他也算看明白了。
“杜大人覺得昀王跟成王真能平定暴民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