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籌集到一批糧草,有了這一批糧草,我們就能順利過冬了!”
朝廷靠不住,楚景安自己出麵征調糧草,他手段強硬,也取得了好的成效,暴民漸漸被安撫住,符合秋種條件的地方麥苗都長出來了,不適合秋種的地區,隻等明年春天餅化開,再進行春種。
朝中不少人彈劾他,宸帝也幾次召集他回京,但他不打算回去。
“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宋吉月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倒了杯熱水給他。
外麵雪很厚,她接過楚景安的披風,彈去落在上麵的雪花。
宋家的糧草遲遲沒有送到,父親母親給她的書信也漸漸少了,難道也是因為楚景安的緣故嗎?
如果連爹娘哥哥都要跟她劃清界限的話,她跟楚景安回京之後,就是死路一條,那些言官們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昀王跟成王更不會放過他們!
不回去也好,至少目前,朝廷沒有精力應對他們。
“怎麼了?心事重重呢?”
楚景安往火盆裡添了一把炭,臉上的笑容又重新恢複活力。
“夫君,我在想宋曉嵐,我給父親寫了信,但父親還沒有回複。我們也沒有再見過她,不知道她如今在哪兒,又做了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讓朝廷知道,否則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壽昌侯府,父親應該會重視起來吧!
“我們散開人手去找,一定能找到她,你放心,隻要我在一天,我就不會允許彆人動你的家人!”
楚景安現在意識到權勢的重要性,有些事情,不是他想避開就能避開的,父皇不會因為他的避讓就對他和母少些猜忌,猜忌一直都在,不管他做什麼,要不要爭權奪勢。
隻有權勢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的母後,保護自己的愛人!
“嗯。”
宋吉月在心中歎了一聲,父親母親跟她劃清界限也好,免得她連累他們……
“今日我在外麵,遇見了一件怪事,百姓們生病了不去看大夫,反而要去寺廟裡求聖水。我勸了幾句,不僅沒人聽,還有人罵我!”
他很委屈,他隻是看著窮苦百姓,拿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錢,去寺廟裡換那些不知道是什麼配方的聖水,替他們不值而已,他一片好心,提醒他們生病了應該去看大夫,反倒被百姓們罵了一頓。
“噗,他們怎麼罵你的?”
罵楚景安的人不少,但是都不敢當著他的麵罵,頂多就是關上門在家裡使勁兒罵,但是再見到他,麵上不僅不能有一點不高興,反而還得擠出笑臉……
現在居然有人敢罵他了?
宋吉月覺得新奇。
楚景安無辜道:“罵我耽誤他們向聖女表忠心,還罵我耽誤了吉時。”
他真是吃多了撐得慌去管他們這些閒事兒!
宋吉月忽而收斂了笑意,詢問道:“哪兒來的聖女?他們什麼時候開始在城裡收信徒?”
她以前聽哥哥說過,章華太子時曾經出現過一個邪教,他們悄悄地在城內收信徒,借機蠱惑百姓謀反,這個套路有點熟悉,隻是還不能確定。
她這麼一說,楚景安也回過味兒來了,畢竟當時章華太子案鬨得轟轟烈烈,身為皇室中人,他再不好學,也了解一些。
“你是說……”
“我們去看看!”
兩人立刻喬裝趕到現場,寺廟是城中一個因為動亂而廢棄的佛寺,裡麵的和尚都逃命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住進去了一批人,穿著寬大的黑袍,不管男女,頭上都帶著黑色的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