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呼吸緊促,連穗歲回頭,沒看到暗器,但他臉上有血痕。
馬兒終於停下,夏元英從馬背上栽倒下去。
“夏元英!”
連穗歲急忙跳下去查看他的傷勢,暗器沒入他的頭骨,隻在外麵露出了一截尾巴,他肩膀上手臂上也有傷。
如果不是他替她擋住,這枚暗器正好紮在她心口,替他擋住大部分暗器,他不會有事!
他的傷很重,如果能立刻進行救治,先服一枚保心丸,應該能救回來。
但是她身上什麼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生命流逝。
“夏元英,你為什麼救我?”
他睜著眼睛,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連穗歲回想起初見時,他雖然紈絝了些,雖然不太聰明,但是鮮活,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
他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討厭一個人,也從來不藏著掖著。
如今,他這般沒有生機,讓人覺得很難受,說不上來的難受。
他眼睛動了,注視著連穗歲。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連穗歲替他腦補了一句,他拽拽地仰著臉說道,“本公子朋友很少的!”
下一刻,他說出了連穗歲替他腦補的那句話。
“我朋友很少。”
身邊的人都捧著他,都想跟他攀關係好給自己謀取好處,或者隻是單純的不敢得罪他,怕給自己帶來災禍。
所有人裡,隻有連穗歲是特彆的。
連穗歲的心裡更難受了,她接近夏元英,是為了算計他,為了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來對付夏津。
她心裡有種辜負了他的內疚感。
“你堅持住,我帶你回去,我能救你!”
夏元英笑了笑。
“不用了,就這樣吧!”
他閉上眼睛沒有言語了,連穗歲又猜到他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
救回來又能怎麼樣,他會成為階下囚,夏家沒了,他活著還不如死了……
眼眶酸澀,聯塑歲伸手探向他脖頸處的動脈,已經沒有脈搏了……
她脫下他裹在她身上的披風替他蓋上。
楚知弋翻身下馬,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連穗歲靠在他身上,紅著眼睛說道:“給他一個體麵吧……”
楚知弋不問她為什麼難受,將她攬入懷裡,應了聲好。
親衛將夏元英的屍體帶走,處理完最後一支叛軍勢力,西南夏家之亂才算徹底平息。
秦弘業留在麗都處理後事,徹底平息夏家之亂安撫好百姓,已經到了來年二月。
宸帝下發了數道聖旨,召楚知弋回京。
幸好今年春天雨水足,才二月,大大小小就下了三場雨,地裡的莊稼喝飽了水,長勢很旺。
連穗歲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小為,你怎麼在這裡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