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這兩天焦頭爛額,他派出去的下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背後針對他的人至今沒有找到,他嚴密監控著昀王的人,暫時還沒有發現異常。
但那種不安穩的感覺就像頭上懸著一把刀,隨時掉下來,讓他不知所措。
“什麼病?”
夏婧兒在他身旁坐下,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麵上堆著笑,伸手覆在他手背上。
她需要恩寵,否則府上的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好像是中風,太醫院的幾位太醫現在還在連家。挺嚴重的。”
嚴重不嚴重都無所謂,賀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成王勾唇笑了一聲,不過,倒是給了他一個報複的機會。
“我還有事,你早點休息吧。”
他抓起外套,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夏婧兒手心一空,成王抽走了手,她急忙起身相送,目送他去了書房的方向才折返回來。
“姨娘多慮了,距離王爺那次留宿主院,已經又過去大半個月了,王爺最寵愛的是您,就連王妃娘娘也不敢把您怎麼樣!”
霓雲恭維道。
夏婧兒嗤了一聲,翁靈兒是正妃,想找她的麻煩還不容易?單是晨昏定省,就能要她半條命。
不過最近,翁靈兒的心思沒在她這裡,她也不去觸那個黴頭。
“伺候我洗漱吧……”
春困秋乏,暮春天氣暖和,有人在早朝的時候打瞌睡,也有人鬥誌昂揚地上折子彈劾朝臣。
連方嶼昨天晚上熬到很晚,安排馬車把太醫送走,伺候賀氏喝了湯藥睡下,早上又急匆匆趕著來上朝,正昏昏欲睡間,被幾個朝臣聯手彈劾。
“皇上,臣彈劾九王爺以權壓人,侵占朝臣家產,致使連家老夫人中風。”
連方嶼瞬間就嚇醒了。
“臣彈劾秦家貪汙受賄,彈劾秦氏不敬長輩謀害婆母!”
怎麼又跟秦家扯上關係了?
賀氏在連穗歲出門時鬨那一場,宸帝已經讓皇後調查了,他也派人去皇後宮裡了解了情況,事後也查了連家送到禮部備案的嫁妝清單,秦氏給連穗歲置辦的嫁妝裡麵,確實沒有連家的一根線,人家用自己的嫁妝給女兒陪嫁,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
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怎麼這麼多人又拿出來彈劾?
宸帝的目光落在連方嶼身上,調侃道:“連愛卿最近風頭很盛啊……”
惹人眼紅。
連方嶼嚇得寒毛直豎,後背刷的一下冒了一身汗。
“皇上,臣,臣不知道這些罪名從何而來啊!”
“連大人,皇上又沒有責怪您,何必這麼害怕呢?”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您也是受害者啊,我們外人都看不下去,替你揭發九王爺跟秦家的惡行,要是有委屈,您趕緊跟皇上說,皇上會給您做主的!”
連方嶼直覺擺在眼前的話術是坑,謹慎道:“諸位同僚誤會了……”
“皇上,按照朝廷的儀製,皇後娘娘的嫁妝也才一百二十抬,九王妃的嫁妝一百一十抬,雖然比皇後娘娘的儀製少了十抬,但是很多東西提前送過去沒有計算在內。”
例如秦氏給連穗歲定製的那張大床,因為不方便在成親當日抬出去,便提前拆了送到九王府,還有秦氏給連穗歲準備的其他家具。
如果算在嫁妝裡,她的嫁妝遠超一百二十這個數字。
“九王爺雖然身份貴重,但是成親的儀製也不該超過皇上您,否則便是逾矩,九王爺是什麼意圖?”
眼看著火又燒到楚知弋身上,連方嶼反應過來了,難道是皇上授意的?
皇上要動九王爺跟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