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弋撈起衣服穿上。
“你留下,讓梵影跟著我去一趟清風樓。”
疏影一直在他身邊拋頭露麵,容易被人認出來,梵影在暗處,見過他的人少。
“是!”
楚知弋裝扮一番,清風樓後院的牆上留的有記號,主仆兩人翻牆過去,順著記號找到樓上。
“這位客官,您來找羽公子?”
三樓的樓道裡沒有人,兩人被樓上的小倌兒發現了。
這是羽公子的房間?
“我們是來京城做生意的客商,我家主子聽說羽公子的琴音天下一絕,便想著來拜會。”
梵影從腰間取出一枚銀錠扔給小倌兒,“勞煩通傳。”
能住在三樓的小倌兒在清風樓裡都是頭牌,小倌兒收了錢並沒有多開心,而是嫉妒地抱怨道:“郭公子也是點名找他,他一個人讓我們大家都沒活路!”
小倌兒推開房門喊了一聲,房間裡沒有人。
“可能是接待相府的郭公子還沒有回來,要不,您聽小人彈琴也是一樣的!”
楚知弋的裝扮看不出好壞,但是身上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難得遇上一個俊俏的,小倌兒湊上來想拉楚知弋的袖子。
梵影上前一步將他擋開。
“既然羽公子不在,我們改天再來。”
兩人下了樓,梵影打聽到郭京的廂房,一路摸過去。
“主子,羽公子不在房內,不過,屬下發現了記號,羽公子出去了。”
“主子,要追上去嗎?”
夜間不太好找尋記號,京城這麼大,一路找過去隻怕天就要亮了。
“回府!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他不敢再冒險了,身邊的人皆有可能背叛他,這輩子,被背叛過一次就足夠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找到清風樓,至少已經掌握了一點線索。
他回頭看著熱鬨的街道,涼薄一笑,多少次,他被病痛折磨,想讓這個世界給他陪葬……這般美景,原來有朝一日,他還能站著看到。
“主子?”
梵影被他唇邊的笑意嚇到了。
楚知弋收回目光,轉身隱入黑暗。
連穗歲半夜的時候感覺房間裡有人,一股脂粉味兒,還是很劣質的脂粉味兒,熏得她在夢裡露出了一臉嫌惡。
“睡著了還這麼不安分?”
楚知弋伸手幫她撫平她皺起的眉,掀開被子,在她身旁躺下。
連穗歲嫌棄蓋得太厚,有點熱,抬腳把被子卷起來抱住,嗯,被子涼涼的很舒服。
她又往前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住。
就是這個被子是不是被彆人蓋過,脂粉味兒怎麼這麼重?
但她很快就睡過去了,白天太累了,前半夜又沒有睡好。
她實在沒什麼睡相,把楚知弋抱得嚴嚴實實。
“這可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楚知弋掰開她的胳膊,反客為主,將她圈在懷裡,連穗歲眉頭動了動,翻了個身不動彈了。
這一覺睡得不舒服極了,早上連穗歲起床時,腦袋很懵。
用涼水洗了臉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吃飯的時候,她嗅了嗅小桃身上的味道,又嗅了嗅裴淑的,把屋子裡的丫鬟檢查了一遍也沒發現端倪。
“我沒有克扣你們的工錢吧,胭脂水粉給我挑好的買,彆用劣質的,味道太衝!”
她想不明白昨天晚上的胭脂味兒是從哪裡來的。
不是她房間裡的,難道是楚知弋房裡的?
“王爺呢?”
裴淑回道:“王爺出門去了,讓奴婢跟您說一聲,季管事已經備好了馬車,您隨時都可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