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晴，對，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朋友……我剛跟她對戰了一場，彩雲仙子對戰風羅君主……結果你肯定想不到，我們打平了！”
“哈哈哈哈，我朋友是不是超厲害？她培養疾風犬才一年出頭的時間啊，竟然就培養出了一隻神獸！”
“不光是疾風犬，她另外的兩隻玄獸也特彆強，哥我跟你講，那兩隻絕對也有神獸的潛質，假以時日成就肯定不在疾風犬之下……”
程子濯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電話對麵程城聽的哭笑不得，忍不住插嘴：“你小子，看不看現在幾點了？”
“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就為了炫耀你朋友有多牛？”
“這段咱們前天不是已經炫耀過了嗎？前幾天那個女生剛成為神獸使的時候，你給我打了一小時的電話，都忘了？”
程子濯撇撇嘴：“那怎麼能一樣？前天是前天，今天是今天。”
電話對麵有呼嘯的風聲，程城
似乎十分忙碌，話音也匆匆：“還有事沒，沒事我掛了？”
“……”
程城氣笑了：“有話就快說，我還不了解你？”
程子濯的聲線稍稍低了一點，嗓音有點啞：“……哥，我壓力好大。”
程城：“……噗。”
程子濯：“？？？”
程子濯滿頭黑線：“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壓力好大，你不該快點安慰安慰我嗎？”
程城憋著笑：“是啊，難得從你嘴裡聽到‘壓力’這兩個字。怎麼說，你是感覺那個女生太強了，怕被她超過？”
電話對麵沉默了幾秒。
“……不，哥，我怕被她甩下。”
程子濯的聲音很輕，被入夜的長風吹得模糊不清，仿佛輾轉在唇齒之間的呢喃。但電話對麵的程城聽得很清晰，他微微一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轉而流露出錯愕的神色。
不是怕被趕上，而是怕……被甩下？
程子濯仰頭，看向無垠的夜空，低聲說：“哥，她真的好厲害，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禦獸師——比你還厲害，真的。”
程城：“？？？”
程城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你小子，埋汰我是吧？”
程子濯卻很嚴肅：“不，哥，我說真的。給她一點時間，她肯定能夠成為大夏最強的禦獸師。”
“你沒跟她接觸過，不知道那種感覺，每次見麵都發現對方實力飆升，每次相處我們的實力差距都在不斷縮短……之前我總盼著她能早點來燕都，我來保護她，而現在我竟然開始擔心，自己還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程子濯說了很長時間，把他跟夏沐晴相處的點點滴滴全都說了出來。
這次程城倒沒催促，安靜地聽他講述了很久，最後才問道：“那現在，你是怎麼想的？”
長久的沉默。
旋即，電話中傳來程子濯堅定的嗓音：“哥，我想加入‘荊棘之路’。”
在冒險者之家論壇上，經常有冒險者組隊前往異空間探索，其中有一些固定成員的探險團，因為實力強大，又頻繁出入極度危險的區域，而被禦獸師們稱讚不已。
“荊棘之路”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一支榮耀和傷疤同樣顯著的冒險團，隻探索11區以上難度的超危險區，同時每月固定開展13區探索行動，常駐隊員數量不多，但幾乎都是神獸使。
程城：“嗯……荊棘之路嗎。”
他突然笑了：“你確定？跟那些老手比起來，你這種新晉的小家夥還太嫩了點，恐怕要吃很多苦頭。”
“而且他們頻繁出入異空間，任務很繁忙，你還參不參加全國挑戰賽了？”
程子濯直截了當：“不去了。挑戰賽肯定是個人賽，又不是團隊賽，再說多一隻神獸幼崽，也不足以彌補我跟她的差距……如果能直接多一隻神獸，我倒還樂意。”
程城：“你想得美。直接多一隻神獸，你怎麼不上天呢？”
說完，他掛了電話，站在夜風中思索良久，唇角微微上揚。
不遠處有人在喊：“程城！你快一點——怎麼了，你弟弟遇到什麼事了嗎？”
“需不需要幫忙？”
程城隨意地揮了揮手：“沒事，就是……”
他頓了頓，摸著下巴：“就是一個從小到大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壓力的天才，突然遇到了更厲害的家夥，心態有點小崩吧。”
朋友：“？？？”
程城：“不用擔心，他已經自己調節過來，找到下一步的努力方向了。對了，你聽說過夏沐晴嗎？”
朋友疑惑地看向他：“最年輕的神獸使？天才高中生？聽肯定聽說過，但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真像網上說的那麼厲害。”
“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剛入大學的孩子，離挑大梁還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