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宮裡赴宴的貴女這麼多,怎的偏是你這侄女衣衫不、整的和太子被人發現,彆是你這侄女早就傾慕太子,所以才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借機算計了太子才是。”
一旁,薑皇後聽薑太後這麼說,也跟著道:“是啊,昭貴妃,這小姑娘家的心思,誰又能猜得著呢。若非你這侄女故意勾、搭太子,豈會有這樣的醜事。”
薑皇後的話才說完,卻見德寧公主怒氣衝衝的衝到了裴玉珠麵前,啪的一個耳光就甩了下去,“你這不知羞恥的賤人,竟敢勾、搭太子哥哥!”
昭貴妃怎麼也想不到薑太後會如此顛倒黑白,更沒有想到,場麵會這樣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
可她也知道,若薑太後一口咬定今日之事其實是自己侄女勾、搭在先,那自己再堅持追究太子,也未必能討得了好的。
想著自己信心滿滿的算計這一切,卻落得這樣難堪。昭貴妃不由便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腦海中不由出現了徐瓊那張乖巧恭順的臉,想到這徐氏竟有這等本事逃開自己的算計不說,還讓裴玉珠取而代之,昭貴妃氣的臉色便不由漲、紅。
裴玉珠被德寧公主劈頭蓋臉的打過來,慌亂間對著昭貴妃哭求道:“姑母,玉珠是無辜的,玉珠真的沒有勾、搭太子殿下啊。”
“您是知道的,玉珠一直都心儀二表哥的,又怎麼會……”
沒等裴玉珠再哭訴,昭貴妃厲聲就道:“好了,給本宮閉嘴!”
薑太後見昭貴妃氣的臉色鐵青,不由冷哼一聲,幽幽道:“貴妃日後還是好生教導你這侄女才是,畢竟是鎮國公府嫡出的姑娘,卻做了這些下賤胚子才做的事情,這事兒若傳出去,豈不讓人說鎮國公教導無方。”
甩下這些話,薑太後便讓人帶了太子離開了。薑皇後,德寧公主則緊隨其後。
諸妃嬪見薑太後離開,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唯有熹妃,漫不經心的摩挲著自己手上長長的護甲套,對著昭貴妃道:“貴妃姐姐,妹妹還想著你能借此事挫挫太後娘娘的氣焰呢,沒想到,卻是這麼沒勁兒。”
說完,熹妃笑盈盈就離開了。
等眾人離開,昭貴妃終於沒忍住,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摔在了地上,氣急敗壞道:“她熹妃算什麼東西,這些年連個蛋都生不下來,就她,竟還敢看本宮的笑話!”
一旁,李嬤嬤忙安撫自家娘娘道:“娘娘,您又何須和熹妃娘娘置氣,她素來不就是這樣的性子,左右她威脅不到您的。”
昭貴妃當然也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薑家姑侄。
想到自己今日竟弄得如此難堪,昭貴妃狠厲的視線便看向裴玉珠,“玉珠,你說,事情怎會變成這樣的?”
裴玉珠何曾見姑母這樣狠狠看過自己,瞬間感覺心臟都在發緊。
隻見她哭著跪、爬到昭貴妃麵前,委屈道:“姑母,一定是那徐氏,一定是她故意算計玉珠的。”
“若非她反將了您一軍,事情如何會成這樣。”
昭貴妃聽著她這話,臉色卻是愈發陰沉了。
若今日之事是徐氏反將了自己一軍,那徐氏必定是提前知曉了她的計劃才是。
可怎麼會呢?
她這延禧宮可謂是銅牆鐵壁,那徐氏算什麼東西,竟會提前知曉自己的計劃。
難不成,是自己那侄兒為了防著自己算計那徐氏,故意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了?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昭貴妃淩厲的視線直直看向了鎮國公夫人。
鎮國公夫人怎能不知娘娘心裡的懷疑,也因此,她噗通跪在了昭貴妃麵前,發誓道:“娘娘,您便是給行哥兒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窺、探您啊。”
“何況,他便是再護著那徐氏,還能忍心犧、牲自己的親妹子不成?”
沒等鎮國公夫人再哭求,這時有宮女進來回稟道:“娘娘,找到世子夫人了。”
眾人聞著這話,皆往門口看去。
見徐瓊緩步走了進來,鎮國公夫人再沒忍住,上前抓著她的胳膊,就道:“徐氏,你去哪裡了?”
徐瓊怯怯的看向鎮國公夫人,道:“母親,瓊兒也迷糊的很。瓊兒隻記得和玉珠妹妹往偏殿換衣服,可沒想到,突然就沒了意識。等瓊兒醒過來時,便覺不對勁,所以急急便趕過來了。”
“還有,方才瓊兒往偏殿過來時,遠遠瞧著太後娘娘還有皇後娘娘臉色鐵青的離開,瓊兒心裡便愈發不安了,母親,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裴玉珠卻怎麼都不相信徐瓊是無辜的,她歇斯底裡便要朝徐瓊撲去,嘴裡嚷嚷道:“你這賤人!還敢裝!”
“若非你早就知道……”
沒等裴玉珠說完,隻聽昭貴妃厲聲道:“好了!鬨夠了沒有!”
昭貴妃心裡這會兒也煩躁極了。
方才,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徐瓊,而結果是,她並未在徐瓊身上發覺任何的慌亂。
所以,她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
若如徐瓊所說的一樣,她也暈了過去,那麼,可能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昭貴妃的臉色更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