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姑娘險些被算計,寶笙突然便想開了。
隻要自家姑娘能平平安安的,遠離這些算計,這才是最重要的。
寶笙雖隻是個小丫鬟,可今日發生的事情,她並不覺著會就此終止。在更大的暴風雨前,姑娘能和世子爺和離,遠離這些風暴,也沒有什麼不好。
再說了,姑娘方才也未說錯,姑娘和世子爺並沒有夫妻之實,若是瞅著彆的機會,姑娘未必不會遇見自己的良人呢。
鎮國公府,因著今日裴玉珠和太子的醜事,可以說是亂做了一團。
東暖閣,總管太監戚海剛剛接到了密探的消息,可看著這密信,他卻有些為難了。
見他弓著身子,一副為難的樣子,承寧帝笑罵道:“說吧,什麼事?”
戚海斟酌了下,道:“皇上,這原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隻是奴才擔心此事兒會汙了您的耳朵,所以才有些拿捏不定。”
說完,戚海直接便把密信呈了上前。
等承寧帝看完眼前的白紙黑字,上麵竟然說鎮國公世子養了外室,而這外室不是旁人,正是那徐氏的繼妹,承寧帝的眸子便一陣陰沉。
這些年他頗為器重裴令行,雖也是因著平衡之術,讓裴家得以和薑家抗衡。
可除此之外,他其實也是極其欣賞裴令行的品性的。
可今日這封密信,卻讓承寧帝覺著自己眼拙了。
看皇上眼中的冷意,戚海也不由屏氣凝神,小心翼翼道:“皇上,這事兒可需奴才做些什麼?”
承寧帝笑道:“不過是樁風、花雪、月之事,哪值得你插手?”
話雖這樣說,承寧帝眼前卻不由閃現出今日徐瓊戰戰兢兢跪在自己麵前那一幕。
按說承寧帝榮登大寶這麼些年,早就沒什麼同情心了。
可想到這徐氏獨守空閨五年,重逢之時,遭受的卻是被人算計,夫君還在外頭養了外室和孩子,而這外室不是彆人,還是她的繼妹。
想到徐氏這麼一個弱女子卻要經受這些,承寧帝突然有些好奇,這徐氏在得知這一切之後,會如何應對。
尤其想到今日徐氏將計就計反倒是把裴家那姑娘算計了去,承寧帝便不由更對對這徐氏多了些興致。
這樣的感覺,讓承寧帝覺著頗為新鮮。
畢竟這些年,不管新入宮多少美人,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擺設和玩意兒罷了,激不起他心裡半分漣漪。
偏這徐氏,竟然讓他生了惻隱之心不說,還讓他生出了彆樣的興致來。
卻說徐妙這邊,也剛哄了兩個孩子睡下,這會兒正和錢氏說著體己話。
尤其聽娘親說今日徐瓊在宴席上一身華服,出了好大的風頭,連貴妃娘娘都頗為給她體麵,徐妙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大姐姐她算什麼東西,不過賤命一條,還當真以為自己有那資格站在世子爺身邊。”
說完,她又咬牙切齒道:“為什麼不是大姐姐和太子生了醜事呢?若失了清白的是大姐姐,該有多好。”
錢氏這些日子,都是這個點兒偷偷往女兒這裡來的。
而這樣偷偷摸、摸的,錢氏心裡也多少有些不悅。
所以聽著女兒這話,她也不由開口道:“娘親何曾沒有這樣想。可現在,我們能做的也隻是儘快讓你名正言順進了鎮國公府。你該知道,若咱們再任由你大姐姐這樣出風頭,隻怕到時候你即便是入了鎮國公府,也不可能取而代之了。”
對錢氏來說,想到徐瓊今日出了那樣的風頭,而自己女兒隻能見不得人的躲在這處院落裡,如此一比較,錢氏都覺著臉上訕訕的。
所以這當務之急,該是想著法子讓女兒入了鎮國公府,逼著徐瓊承認女兒和兩個孩子的存在。
見娘親這神色,徐妙如何能不知道娘親的心思。
其實,她又何嘗不急著擺脫現在的尷尬。
可到底該怎麼讓大姐姐答應自己和孩子入府,而且還護著自己的名聲呢?
見她眼中的不安,錢氏卻是道:“你傻呀,我們可是把璞哥兒拿捏在手中的,為了這個弟弟,她有那膽子不答應?”
“你當娘親這些年是白疼璞哥兒的,再不濟,娘親便讓璞哥兒去替你求情,屆時,你大姐姐便是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也隻能忍了這委屈的。畢竟,這京城哪家世家公子沒有三妻四妾的,她若真的攔了你和孩子進門,那便是她不賢,沒有容人之度。而且,她還能不顧及璞哥兒的前程了。”
提及徐璞這個繼子,錢氏不知有多得意了。
這些年,因著她的故意引導,徐璞隻知道舅家是錢家,完全被自己拿捏在手中。更彆說,徐妙和鎮國公世子的事情,徐璞從始至終也都知道的。
徐璞從一開始就已經做了選擇了,又怎麼會差再選擇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