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瓊依著慣例去給老夫人請過安之後,直接就往寺廟去了。
車軲轆聲響起,徐瓊雙目微闔,腦海中閃現了上一世的好多事情。
“姑娘,下車了。”等聽到寶笙的低聲呼喚,徐瓊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因為寶笙早就安排過,加上白家這些年的生意也愈發做大,這幾年還為淩雲寺的重新修繕添過不少香油錢,所以,等徐瓊一進寺院,便有小和尚迎了她往後院去。
這是一處極其僻靜的地方,若徐瓊沒想錯,這裡該是一般不接待香客的。
不過沒等徐瓊多想,便見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此人正是徐瓊的舅舅白元慶。
見來人竟然不是表哥,而是舅舅,徐瓊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她怎能不知道,定是舅舅擔心自己受了什麼委屈,所以才特意過來的。
想到小時候舅舅抱著自己玩,還經常走南闖北給自己帶來各地好玩的東西,而等娘親去了之後,自己卻和舅舅愈發疏遠,可即便如此,舅舅竟然還這樣關心自己,徐瓊便不覺滿是羞愧,“舅舅,是瓊兒不好。”
徐瓊哭著便要給白元慶行禮。
白元慶卻急忙扶了她起來,滿目的擔心道:“我知道你出府一趟不容易,所以無需這些虛禮,你隻管和舅舅說,你可是受什麼委屈了?”
“還是說那鎮國公世子不是個東西,從西北帶了女人回來了?!”
不怪白元慶這樣說,畢竟,他一直都不怎麼瞧得上裴令行的。
大婚當日不告而彆,這在他看來,便是故意給自己外甥女沒臉。
見舅舅眼中的擔憂,徐瓊終於開口道:“舅舅,我想讓您幫我跟著那錢氏,看看錢氏這些日子去了哪裡。”
白元慶聽著這話,哪能沒察覺到些異常。
畢竟自己外甥女口中這錢氏,可是她的繼母。要知道,往日裡外甥女對這錢氏可是恭順至極,哪會是這樣的語氣。
想到外甥女這樣的變化,再想到外甥女溫順不爭的性子,這錢氏怕是蹬鼻子上臉做了什麼無法讓人饒恕的事情,才會讓外甥女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到這些,白元慶直接就冷了臉。
徐瓊自知舅舅的性子,這若讓他發現徐妙和裴令行的醜事,隻怕會沉不住氣,殺、了徐妙的心都有。
可這些絕對不是徐瓊願意看到的,這樣想著,她到底是把自己疑心裴令行和徐妙做了醜事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一旁,寶笙都要嚇傻了。
白元慶也是臉色鐵青。
徐瓊抬眸看著白元慶道:“舅舅,瓊兒無法和您解釋瓊兒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可瓊兒不會眼睜睜的坐以待斃的。”
白元慶花了好半晌才消化了這件事情,不過等他再次開口時,他卻是問道:“瓊兒,你的意思呢?可還想繼續留在鎮國公府?”
這些年白元慶雖和外甥女沒有什麼接觸,可外甥女過的什麼日子,他卻是知道的。
想到他嬌嬌弱弱的外甥女,原該有人疼,有人寵,卻獨守空閨不說,還要看人眼色,在鎮國公老夫人和鎮國公夫人麵前做規矩。
這在他看來,可不就是活守、寡嗎?
偏自己那妹夫竟然隻知道仕途得意,根本不理會女兒有沒有受委屈。甚至是,他大概很樂意看著女兒這樣做小伏低吧,如此他若能沾了鎮國公府 的光,仕途可不更加順遂了。
想著這一切,白元慶胳膊上不由青筋暴起。
“舅舅,我已經打算和裴令行和離了。”
“可在我離開前,一定會讓這樁醜事弄得沸沸揚揚,到時候,裴令行便沒有理由阻止我和離。”
“而且瓊兒已經都謀劃好了。”
說到這,徐瓊湊近白元慶,低聲把自己準備利用二太太前去捉、奸,然後讓徐妙藏無可藏的計劃給說了出來。
白元慶聽著,心中頓時頗為欣慰。
畢竟,外甥女不再一味的忍讓,反而是想到如此聰慧的法子,他都忍不住要讚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