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見她還知道害怕,心道女兒還不算蠢,所以,直接就道:“明日你隨我往你大姐姐那邊去請罪,縱是我跪下來求她,也得讓她回心轉意的。”
說把,又瞪了一眼徐妙道:“還有你,你便做小伏低,跪在地上給你大姐姐敬茶,你大姐姐再是掐尖好強,瞧著我們這樣,該也不會鬨騰了。”
“她如今不過是覺著失了麵子,下不來台罷了。可她該不會蠢到真的和世子爺和離的。畢竟這世間,和離的女人哪有好日子過的。何況,她若鬨騰的和離,貴妃娘娘哪裡會放過她。這世間,又有哪一個男人能庇護她。”
聽娘親竟然讓自己做小伏低給徐瓊敬茶,徐妙頓時臉上一陣羞惱。
可沒等她說什麼,錢氏便低叱她道:“你若想看著世子爺娶了新婦,任意作踐你,一輩子你隻能是個妾室,那娘親隨你。隻娘親日後絕沒你這個女兒的。”
徐妙自知自己沒有彆的選擇,忙小聲道:“娘親,妙兒知道輕重的。妙兒都聽您的。”
轉眼到了第二天。
許是因著昨日皇上允諾徐瓊會讓裴令行心甘情願和離,這些日子壓在徐瓊心頭的石頭終於是落地了,所以這日,徐瓊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等她醒來梳妝打扮後,卻見兩個丫鬟拿著早點,緩步走了進來。
這兩個丫鬟麵生,徐瓊之前並未見過。
今日卻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徐瓊稍微一想便知道這兩個丫鬟怕是皇上暗中安排過來的。
見徐瓊含笑的看著她們,並未有任何的受驚,冬至和冬月對視一眼,恭敬的跪在地上給徐瓊請安道:“奴婢冬至,奴婢冬月給姑娘請安。”
這兩人既是承寧帝安排過來的,那自然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隻是來之前,兩人心裡也多少有些犯嘀咕,更有些不解,何以徐氏會得了皇上的眼。
可這會兒,看著徐瓊落落大方,笑盈盈朝她們看來,兩人便清楚何以皇上會對徐氏感興趣了。
何況,她們也沒有選擇,她們既是被皇上安排來侍奉徐氏的,那便隻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斷然不會有彆的心思的。
徐瓊瞧著兩人恭敬的樣子,多少也能猜到兩人的心思。
不過在她看來,這樣也好。
這些人既是皇上挑選的,那自然不會有錯的。
這樣想著,徐瓊便要叫了兩人起來。
可沒等她開口,卻見有丫鬟神色匆匆進來回稟道:“姑娘,錢氏帶了二姑娘來了!”
徐瓊是知道錢氏的,她素來寶貝徐妙這個女兒,否則這幾日裡,也不會又是自己前來做說客,又是慫恿徐璞過來勸她,偏偏把徐妙給保護起來,不舍得她受半點的委屈。
可今日,她帶了徐妙過來,可見她是心急了。
徐瓊更知道,錢氏怕是和鎮國公府那邊說了大話,如今怕對鎮國公府那邊不好交差,這才真的急了。
一旁,寶笙見錢氏竟然還敢帶了二姑娘過來,替自家姑娘委屈道:“姑娘,錢氏這是看您好欺負呢,奴婢這就攆她們走!”
寶笙的話才說完,徐瓊卻是輕笑一聲,道:“攆她們做什麼?這傳出去,豈不又有傳言說,我對繼母不知孝順。”
“既然這樣,那我就看看她們,還有什麼招數。”
隻是,徐瓊做過無數的猜想,等她看到錢氏噗通跪在自己麵前,而一旁,徐妙則端著茶水,遞到自己麵前時,她險些沒有笑出來。
徐瓊隻覺著諷刺極了,這錢氏母女為了能入了鎮國公府的門,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這樣想著,她輕嗤一聲,滿目諷刺的看著錢氏道:“太太,你這是做什麼?您再怎麼說也是父親的繼室,我還要稱您一聲繼母的,你這樣跪在我麵前,難不成是想故意陷瓊兒於不孝。”
錢氏方才那一跪也是豁出去了,可再有決定做小伏低,聽著徐瓊這番嘲諷的話,她還是覺著羞惱難堪極了。
而沒等她開口,一旁徐妙便淚眼朦朧的跪、爬在徐瓊麵前,穩穩端著手中的茶水,遞到徐瓊跟前道:“大姐姐,你彆為難娘親,這一切都是妙兒的錯。要知道這幾日裡,妙兒有多無地自容,若非妙兒,如何會讓大姐姐受了這麼多指指點點。”
“妙兒更知惹怒了姐姐,可便是如此,妙兒也不能見姐姐因著一時之氣,這樣自斷前程啊。這鎮國公府世子夫人的位子有多少人覬覦,姐姐若真的和世子爺和離,豈不惹惱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如何能容得下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