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聽到竟然大家都在議論鎮國公世子爺已經寫了和離書給了徐瓊時,金嬤嬤差點兒沒有從馬車上摔下來。
怎麼會這樣?
徐瓊怎麼可能和世子爺真的和離了呢?
這鎮國公老夫人和夫人,不一直想方設法的要太太勸了徐瓊回府去嗎?
怎的一夜之間,竟然就和離了、
不,不會的,肯定是大家弄錯了。
若徐瓊和世子爺和離了,那二姑娘又該如何是好,世子爺若另行娶了新婦,二姑娘可不就一輩子隻能是個妾室,做小伏低了。
何況,還有這些嫁妝,夫人可是為了穩住徐瓊才把嫁妝還給她的,可若她真的和世子爺和離了,那這些嫁妝,豈不便宜了徐瓊。
自家夫人到頭來是什麼都沒得到啊。
這樣想著,金嬤嬤忙讓婆子駕車往鎮國公府打聽消息去了。
可金嬤嬤沒想到的是,此時的鎮國公府也是亂做了一團。
鎮國公老夫人和鎮國公夫人一大早便聞著了徐瓊和裴令行和離的流言蜚語,兩人直接就呆住了。
尤其是鎮國公夫人,這彆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昨日兒子去找了徐氏的。
想到這,鎮國公夫人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這莫非是兒子私自做主,和徐氏和離了。
想到兒子若真的做了這樣的糊塗事,貴妃娘娘怕是不會饒過兒子,高氏急急便讓人去叫了兒子來。
很快,裴令行便過來了,可沒等高氏訓斥兒子,卻見兒子神色憔悴,眼底更是青紫,瞧著像是一夜都未睡過的樣子。
看著兒子這樣,高氏哪能不知道,這和離的事情怕不是空穴來風。
她頓時就紅了眼睛,低泣出聲道:“行哥兒,你怎能這般胡來呢。何況,你不是說絕不放了徐氏離開嗎?怎的一夜之間,你竟闖出這樣的禍事來。”
“你可知,你這樣放了徐氏離開,那便是一輩子讓我們鎮國公府因著此事落人口舌了。你怎能這樣不知輕重呢?”
裴令行又如何能告訴眾人,是皇上逼著自己和離的。
他隻強壓下心中的自嘲,開口道:“祖母,母親,我確實已經和徐氏和離了。事已至此,我唯一要說的,是我不想再看著任何人從中作梗,因著此事去為難徐氏。”
高氏卻覺著心裡膈應極了,昨日兒子那麼急著去找徐瓊,這和離之事,兒子又豈會同意。
怕是徐氏這毒婦,逼著兒子和離的。
想到自己兒子風光霽月,徐氏竟一副恨不得一腳踹開兒子,對兒子棄之如履的樣子,高氏心中更不舒服了。
不過對於這樣的結局,高氏倒也未和鎮國公老夫人一般,心中真的不喜。
畢竟,徐氏這樣的毒婦,在高氏看來,再勸進門來,她這當婆母的日後如何還能抬得起頭來。
索性,倒不如眼下這樣真的和離了,她大可以給自己兒子在諸多貴女中挑了合適的繼室。
卻說錢氏這邊,想到那些嫁妝都還給了徐瓊,錢氏心裡多少覺著有些空落落的。
一旁,徐妙的情緒也不高。
卻在這時,隻見金嬤嬤喘、著粗氣跑了進來。
金嬤嬤這個樣子,直接就把錢氏嚇到了,“嬤嬤,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金嬤嬤猛地灌、下一杯水後,這才急著回稟道:“太太,不好了,世子爺和大姑娘真的和離了,這會兒,京城上上下下都在傳呢。”
聽著這話,錢氏差點兒沒有暈過去。
這怎麼會呢?
鎮國公府那邊一直催著自己勸了徐瓊回府,所以,這和離的事情鎮國公府那邊斷然不會同意的。
看錢氏險些沒有暈過去,金嬤嬤忙又道:“太太,奴婢已經往鎮國公府去過了,這事該是世子爺私自做主的,鎮國公府這會兒也亂成了一團呢。”
錢氏聽著這話,卻是再沒有忍住,哭了出來。
想到自己這般做小伏低,如今連嫁妝都給了那死丫頭,現在卻落得什麼都沒得到。
錢氏頓時心都揪在了一起。
而且,一想到鎮國公世子如今真的和離了,那鎮國公府必定是要替他選新婦的,到時候,自己女兒可不就一輩子隻能是卑賤的妾室了。
何況,女兒鬨騰出這樣的事情,這繼室如何會容得下女兒,隻怕不知怎麼作踐女兒呢。
想到這些,錢氏第一次後悔自己當年的決定,她膝下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女兒,如今卻要一輩子做小伏低吧,被人指指點點,在主母手下討生活,錢氏想到這些,就覺著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