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徐瓊愈發覺著臉上熱熱的,伸手輕輕捶了皇上一下,“皇上就彆逗臣妾了。”
侍郎府
今日錢氏送了女兒出嫁,親眼看著徐璞背了女兒坐上軟轎,按說她多少該有些寬慰的,畢竟,她也不算完全輸了。
可她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她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這些年她想過無數女兒出嫁的情景,可她卻從未想過,今日賓客都沒一個,婆子們雖在盤點各府送來的賀禮,可一看也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更彆提,今日外頭那些圍觀的人,竊竊私語,對她是冷嘲熱諷,她就愈發覺著心裡堵的慌了。
一旁,金嬤嬤又怎能不知她心情不好,可金嬤嬤到底侍奉她多年,這會兒也隻能寬慰她道:“太太,二姑娘性子機敏,既能想出讓少爺送她出嫁,想來也會想了法子,在鎮國公府爭取了一席之地的。”
“而且,二姑娘如今膝下可是有兩個孩子呢,這哪家的老太太有不愛重孫的,許過不了多久,鎮國公老夫人便被孩子給籠絡了。到時候,為了孩子的顏麵,該也不會讓人太過為難二姑娘的。”
金嬤嬤這番話聽的錢氏到底是寬心了些,而且,她如今不寬心也沒彆的法子了。
女兒如今已經入了鎮國公府的門,她也隻能盼著女兒能好好的,儘量不往壞處去想。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呢,卻見老夫人差人過來了,“太太,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呢。”
錢氏聽著,知道老夫人必是因著徐璞送女兒出嫁的事情動怒了。
對於老夫人動怒,倒也在錢氏的意料之中。畢竟,今日她和女兒往老夫人院裡請安時,隻字未言會讓徐璞送女兒出嫁的事情。
錢氏自知躲不過這一遭,所以,也沒多想就往老夫人院裡去了。
“你這毒婦,是要害的娘娘恨毒了我們徐家嗎?”
徐家老夫人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錢氏扔過去。
錢氏哪裡敢躲,生生受了這樣的震怒。
見她還算恭順,徐家老夫人的火氣多少是消了一些。
錢氏瞧著老夫人的神色,才緩緩替自己辯解道:“母親,媳婦並非故意惹怒娘娘,更沒有故意落娘娘麵子的意思。可妙兒出嫁,連送嫁的人沒有,豈不讓人說您和老爺怕了娘娘,這樣外頭必是議論紛紛,您和老爺又如何能抬得起頭。”
“所以,媳婦這樣瞞著您,讓璞哥兒送妙兒出嫁,全的是我們徐家的體麵。”
錢氏這般辯解,徐家老夫人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等錢氏離開後,徐家老夫人暗暗歎息一聲,道:“錢氏方才有句話沒說錯,瓊丫頭確實是太不識趣了。”
“她日後誕下皇子,總該提攜娘家的,可她卻這樣不管不顧,難不成她還想提攜她那舅家不成?”
原也隻是氣急之下這麼一說,徐家老夫人卻猛地心裡一咯噔,後背更是一陣涼颼颼的。
寧嬤嬤看她這樣,小聲道:“老夫人,您也彆憂思過甚,那白家是娘娘的舅家,可哪裡比得上娘家親近啊,娘娘是糊塗了,才會提攜白家呢。”
說完,寧嬤嬤繼續又道:“要奴婢說,老夫人就和原先謀劃的那樣,暗中往太太的吃食中下了毒,隻要太太一去,娘娘的氣也就消了,二姑娘如今又已經出嫁,娘娘還能當真再這樣僵持不成?”
聽嬤嬤提及給錢氏下、毒之事,徐家老夫人氣便不打一處來,“這錢氏八成是猜出當年是我下了毒給白氏,所以已經提防起我來了。我送過去的東西,一概不用,便是往我麵前請安,吃茶時也隻輕抿一口。這若等她去了,得等到何時呢?”
對於錢氏這樣的提防,徐家老夫人確實是覺著頗為頭痛。
寧嬤嬤道:“這吃食還有香爐上麵動不了手腳,大可以在太太穿的衣服上染了毒、藥,雖慢一些,可遲早會見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