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芍的話讓徐妙的身子猛地一僵,隻聽她咬牙切齒道:“是啊,我不能認輸。不管是孩子還是這世子夫人的位子,這些原就該是屬於我的。”
玉芍見她恢複了些理智,小心翼翼又道:“姑娘,世子爺越是這樣待您,這個時候您越不該有任何的怨懟之心的,這樣,世子爺才會憐惜您,便是老夫人和國公夫人看在眼中,也會對您有些改觀的。”
“何況,這鎮國公府這麼多的下人,她們若是看到姑娘的用心,也一定會對姑娘放下成見的。所以,您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努力博了賢名,如此一來,那曹家姑娘即便過了門,也彆想明目張膽的羞辱您的。”
自家姑娘最氏掐尖好強,這點玉芍最清楚。所以這會兒,她也隻能用這法子來安撫住自家姑娘。
好在,她這番話,徐妙是聽見去了。隻見她怔怔的看著玉芍道:“你說的是,這個時候最不宜衝動的,我便要讓眾人看著我是如何的恭順賢良,讓他們拿捏不出任何的錯處來。”
徐妙今日過門後,在鎮國公府是何曾遭遇,徐瓊丁點兒都不關心。
可即便她不刻意理會鎮國公府的動向,等到了第三天,徐妙昨日在府中的事情,還是傳到了她耳中。
“娘娘,聽說世子爺連孩子都不讓三姑娘見呢。說是安置在了前院,有專門的人教導和侍奉。”
徐瓊聽著,冷笑道:“裴令行如今對徐妙厭惡至極,擔心兩個孩子的性子隨了徐妙,當真是諷刺呢。他以為這樣,便能把他自己摘乾淨,讓他顯得清白一些。可當初他和徐妙有了苟、且,又讓徐妙生下兩個孩子,誰也沒逼他,不是嗎?他現在,裝什麼受、害者。”
聽著自家娘娘言語間滿滿的諷刺,寶笙頓時也是一陣感慨,“娘娘,有件事情奴婢倒是奇怪了,依著三姑娘掐尖要強的性子,昨日竟也沒鬨騰起來,瞧著像是忍了這委屈。而且奴婢還聽說,三姑娘今個兒一早就抄起了經卷呢,她倒是沉得住氣。”
徐妙竟然抄起了經卷,徐瓊聽著,差點兒沒有惡心的吐出來。
“她倒是一如既往的機關算儘。想著在曹氏過門之前就挽回名譽,得了鎮國公老夫人和府中上上下下的憐惜。”
“可她莫要忘了,她做的那樁醜事,豈是這樣裝模作樣在佛祖麵前裝虔誠就能夠過去的。她這樣做,彆到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得不了好不說,反倒是成了那曹家姑娘的眼中釘肉中刺。”
寶笙聽著娘娘提及曹家姑娘,不由道出心裡的疑惑道:“娘娘,奴婢有一件事情不解呢。這曹家姑娘到底是次輔大人的嫡次女,貴妃娘娘即便有強娶的心思,可怎麼曹家這麼容易就服軟了呢?這可是次輔大人啊。”
徐瓊輕抿一口茶,道:“若皇上膝下有幾個皇子,曹大人該不會這樣就屈服的。可偏偏,皇上膝下的皇子除了太子殿下便是三皇子,可朝臣們都知道,皇上容不得薑家,太子怕是遲早被廢。既如此,曹大人怎肯冒著得罪未來天子的風險,拒了這門婚事呢?他當然怕若是三皇子登基後,貴妃和三皇子秋後算賬了。”
寶笙聽著這番話,終於是明白了。
可想到這曹氏,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更彆提,今日一大早宮裡就有了傳言,說是貴妃娘娘今日召了曹氏入宮來吃茶。
想到貴妃娘娘這個時候召了曹氏入宮,寶笙便心裡有些不爽,要知道,貴妃娘娘這樣做,無異於是讓眾人因著這曹氏,對自家娘娘愈發議論紛紛呢。
寶笙滿腹的不滿,徐瓊卻根本沒放在心上。
當然,她也知道外頭那些看戲的人大抵以為自己會視曹氏為眼中釘肉中刺,可她們越這樣想,她越不會如了她們的意。
畢竟,她和裴令行已經和離了,又如何會故意去為難這曹氏。
這不是蠢到告訴大家,她是因著曹氏做了鎮國公府世子夫人而耿耿於懷嗎?
可她為什麼要耿耿於懷,她和裴令行已經和離了,他續娶了誰,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寶笙也沒想到娘娘竟會這般不在意,不過,比起娘娘在意起這曹氏,她當然更樂見娘娘完全舍去過去。
這樣想著,她也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而是說起了今日一大早,尚衣局給自家娘娘送了新衣的事情。
“娘娘,這牡丹穿銀線月華裙真好看呢,娘娘穿上,一定是最耀眼的。”
“還有這件寶藍色遍地金襦裙,這繡法該隻有宮裡的繡娘能做出來呢。”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卻在這時,冬至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娘娘,方才從宮外傳了消息進來,說是今早徐少爺被歹人給打斷了雙腿。”
聽著這話,徐瓊猛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