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甚好。”林辰爽快地答應,“那就麻煩蘇小姐了。”
蘇雲悠拿著食盒來到書房前,虛掩著的房門推開一條縫,透過縫隙,桌案的燭火忽明忽滅,搖搖晃晃。
她輕敲房門,裡麵卻無人回應,於是一把將其推開,抬腳走進房間。
房間被燭光籠罩,周圍一片寂靜,隻聽得她的腳步聲。
她端著食盒繞過正中間的圓木桌,掠過屏風,視線掃向堆滿的書架,最後停留在書架前的書桌上。
桌前那人一手撐著額頭,蹙眉閉眼,睫毛時不時顫動著,眼底儘顯疲憊。
蘇雲悠將食盒放在一旁,將書桌旁的窗戶推開一條縫,細風從縫中滲入,驅散屋內的悶熱,撩起少年的發尖,又將他身前的案牘翻了頁。
她湊近將書頁翻回一看,上麵赫然寫著“李遜”二字。
將書合上,整理在一邊,她俯身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誰?”
還沒等開口回答,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謝錦書眼睛猛然一睜,眼中的厲光瞬間柔和下來。
“蘇小姐怎麼在這?”
“我來給殿下送食盒,看到殿下睡著了,以為殿下身子不適,就想試試您的額頭,還好沒什麼事。”
蘇雲悠打開食盒放在書桌上。
“翻著案牘,看著看著不知怎的就睡著了。”
“殿下您可是主心骨,要好好注意身子呀。您看您,十多天的舟車勞頓,昨夜也沒有好好休息,今早又發那麼大的火。就算您不在意,我都為您的身子著急。”
聽到這,謝錦書發出愉悅的笑聲。
“殿下笑什麼?”
“不是笑,是開心,開心蘇小姐關心我,這一覺也值了。”
“你......你......你又在亂說什麼啊。”蘇雲悠突然結巴起來,語無倫次,“殿下若出什麼事......陛下不得定我的罪嗎......”
“蘇小姐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出事。而且你隻是輔佐我,並不是照顧我。”
蘇雲悠撇撇嘴,不想再接他的話題,把食盒裡的飯菜拿出,推到他麵前,“趕緊吃吧,飯菜都快涼了。”
午後,謝錦書繼續翻動著案牘,還是關於“李遜”的資料。
蘇雲悠為他續上茶水,不禁好奇地問道:“這個李遜是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他正準備回答,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敲門人是蘇忠。
“師父,您來了。”謝錦書起身相迎。
“我跟鄭青忙了一上午,適才才回來。一進軍營,林辰便說殿下找我。”
“是的。”謝錦書將手中的案牘遞到他麵前,“師父可知道李遜這個人?”
“據他的履曆,他曾經是師父的一名手下,後來才被升為守城將軍。而且升職的時間剛好是師父離開雁門府之後。”
蘇忠摩挲著他的下巴,放下案牘,重重點下頭,“我回想了一下,他確實曾經是我的手下,不過他的訓練水平的確一般,我沒太在意他,這麼多年都快忘了。”
“資曆一般,為何會被選上守城將軍?”謝錦書指尖敲著桌麵,發出“噠噠”的清脆響聲。
“師父。李遜雖已伏法,但這段時間還是要多加關注李府的動靜。”
“楊知府先一步派人守住李府了。”蘇忠答道。
謝錦書眉頭微皺,眼波流轉,隨即瞳孔微沉,“知道了,師父先去忙吧。”
見蘇忠走遠後,他低聲嘟囔道:“這個楊知府......”
“做事積極,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