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都快被自己氣笑了,撇著嘴一臉不快地看向他。
處在內心戲之外的謝錦書自然一臉不解,他站起身走向她,一邊又小心翼翼地問她:“怎......怎麼了?是我剛剛說錯什麼話了嗎?”
“沒!沒!”蘇雲悠抬起手,讓他停下靠近的腳步,自己又趕忙行禮告辭,“多謝殿下關心,小女先去忙了。”
就在他更加不解準備叫住她時,屋內早已沒了她的身影。
因為擔心蘇雲悠一個人忙不過來,謝錦書便吩咐林辰,協助她清查糧食。
兩人乘著馬車前往內城,來到知府衙門。
但前來接見的,並不是楊知府,而是另一個她從沒見過的人。
這人挺著個大肚子,胡須耷拉在臉上,油光滿麵,眼神裡透露著傲慢。光從麵相來看,這可不是什麼善茬。
蘇雲悠又仔細打量著他的穿著。從他的淺緋色官服官靴,以及身旁低頭哈腰的隨從的小心謹慎程度來看,這人的官職可能並不低,而且頗有話語權。
見狀,蘇雲悠的心立馬提了起來,握緊藏在衣袖裡的令牌。
正當她在猜測此人的身份時,這人已經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大廳,表情極不耐煩,對著前來報信的隨從罵罵咧咧。
兩人站起身來,恭敬地朝他行禮,但這人徑直掠過他們,坐到正座上,不給他們任何一個眼神。
他的隨從隻好替他站出來,對著他們介紹:“這是趙大人。”
趙大人?
幸而剛到雁門府時,便翻閱過任職官員的名冊,蘇雲悠腦海裡迅速回憶著姓趙的官員:難道是趙真?也就是楊知府副手,同知。
而且若是沒記錯,那次見到薑姑娘,正是在同知府邸的大門前。
“趙大人,請問知府大人在何處?”蘇雲悠率先打開話題。
趙真品了一口茶,眼睛盯著手中的茶盞,悠悠開口:“楊大人有事出去了,這幾日恐怕都不會回來了。不過,衙門的一切事務暫交由本官處理,有事對本官說即可。”
“在下是奉恒王殿下的命令前來清查糧倉的存量。”
趙真臉色一沉,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了幾次,隨後落在身旁的隨從身上,厲聲嗬斥他:“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調查了?”
“趙大人,我們隻是奉恒王殿下的命令行事而已。”蘇雲悠將藏在袖子裡的令牌出示給他們。
“恒王殿下怎會讓你這個身無官職的小兵來辦這種差事?這令牌莫不是你偷來的吧?”趙真捋著胡須,眼睛眯著一條線,打量著她。
蘇雲悠感到有些窩火,事兒還沒有辦成,一盆莫名其妙的臟水就扣到了自己頭上。
但她依舊耐著性子回答道:“既然說是我偷的令牌,那還煩請趙大人拿出證據。”
“證據?”
趙真將茶盞一飲而儘,站起身,背著手朝她走去。
“那本官就......”
剛走到她麵前,趙真突然止住了話語,眯著眼睛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後,隨後放聲大笑。
這種直勾勾的打量和獰笑讓她感到很不適,她煩躁地撇開視線。
“瞧我這眼神,原來是位姑娘啊!”趙真摸著下巴,意猶未儘地挪開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姑娘還是早點撇去這男不男女不女的裝扮,不然容易出現誤會。”
“那趙大人有時間還是尋大夫,瞧瞧自己的眼疾吧。我雖一身戎裝,但從未隱藏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