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破碎的瓷器上,江才斌走進房間。
隻見滿地狼藉,家具倒了一地,還有不少破碎的瓷器玉器,撕成碎片的卷軸書冊,而江才至還在撕著手中的畫卷,宣泄情緒。
“大哥為何如此暴躁?”江才斌輕笑一聲,問道。
聽到聲音,江才至轉過頭,見是江才斌,本來即將勃發的怒意強行冷了下來。
“是你?你怎麼來了?”江才至繃著臉說道。
“我不能來嗎?”
江才斌將手中的食盒在桌上輕輕放下,又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了起來,嘴上輕聲細語地隨口說著。
“聽說我親愛的大哥病了,做弟弟的怎麼能不來探望一二?”
“畢竟……”江才斌尾音拖長,意味深長地說道,“此前弟弟臥病在床,大哥可是衣不解帶地日夜照料呢。”
“怕弟弟寂寞,還特地請了一堆朋友來家中探望。”
“沒想到其中有個根本不熟的柳姑娘,居然能看穿我的病症,為我治療。”
“如此說來,哥哥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江才斌笑得柔媚,“救命恩人”幾個字更是含在齒間說得繾綣萬分。
江才至看著江才斌的說話和神態,越看越不對勁:“你……怎麼回事?”
“跟哥哥說說話罷了,哥哥何須如此緊張?”
“莫不是……做賊心虛?”
江才斌一字一頓地說道,目光緊緊鎖著江才至,眼底冰寒。
他在江才至麵前越來越肆意,不再強行收斂自己的言行,自然更顯媚態。
江才至這麼一看,哪裡還不懂。
文軒寧把這個詭物借給江才至的時候說過,這個東西叫做“美人匣”,可以魅惑目標,讓目標完成他設定的事情。
所以他知道,這個詭物的特性是有多麼嫵媚動人。
回想起來,那張風情萬種的臉此時竟在他眼中慢慢地和江才斌這張臉重合。
該死,他怎麼會想這種事情。
但即使他知道,也絕對不能提,否則就是承認自己下的手。
這件事情他隻能自己咽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身子不適,帶上你的東西給我滾!”江才至勃然大怒,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袍袖一甩,指著門口。
但江才斌並不打算放過。
“大哥,你身子不好,怎麼能這樣發脾氣大吼大叫,仔細傷了嗓
子。”
江才至見他不聽話,還如此譏諷,心中更是煩躁:“你管得著嗎?多管閒事!”
“大哥,我可是你親愛的弟弟,怎麼會是多管閒事呢?”江才斌泫然欲泣,還裝模作樣地用帕子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還有方才,大哥為何要對大家這樣暴躁,甚至動手打一個小姑娘,往後大家會怎麼看你啊?”
“向來行止端方的禮部新秀、溫文爾雅的長安八大君子、我們心中的好大哥江才至,竟然肆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