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注意到,自從她拿起這盞燈籠,街道上的喧囂便沉寂下來,扭曲的黑暗似乎安靜了許多。
往前幾步,又是一個猜謎攤位。
“姑娘,要猜謎嗎?”
“要。”
柳笙有心驗證,應和下來。
她硬著頭皮挑了一盞相對沒那麼血腥的燈籠,繼續如法炮製,讓“世界”來回答問題。
人類最大的優勢就是善於利用工具,柳笙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有外援不用白不用啊!
然後,喜提一盞醜燈。
可惜這盞醜燈不是“媽媽”的菜,隻能柳笙自己拿著。
街道上的攤位變少了許多。
繼續,又見一猜字謎攤位。
繼續收獲醜燈一盞。
奇怪的是,這些攤位似乎除了她就沒有其他“人”光顧。
不過,柳笙也不想跟這些“人”擠著。
但她連付澤、宋海音都沒看到。
更彆說她一直念著的王冬冬。
不過,柳笙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的詭氣探測儀告訴她,她正朝著詭氣最濃鬱的地方走去。
柳笙就這樣不斷猜謎拿燈、猜謎拿燈地往前走著。
身邊的攤位越來越少,街道越來越安靜,那些雜耍舞獅的表演已經逐漸遠去……
漸漸地,柳笙隻能看到隔幾米有一個猜燈謎攤位,再遠一點便是無儘的黑暗。
梨花依舊吹落滿天滿地都是雪白之色,更為這黑暗寧靜、隻剩孤燈一點的的街道平添一份空寂。
柳笙手裡拿著起碼十幾盞燈籠,各有各的醜。
身後一根一米長、手腕粗的黑色觸手不知從哪裡伸出,把玩著一個早已熄滅的藤蔓燈。
此時,詭氣探測儀上提示的紅色也愈來愈濃,現在已經紅成煞色。
估計詭異中心已經近在咫尺。
“姑娘,猜燈謎嗎?”
攤主的聲音甚是熟悉,樣子也很熟悉。
柳笙一直平靜淡然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許震驚之色。
是王冬冬的好姐妹嶽姍!
她以前有跟著王冬冬和她們一起遊玩過,還吃了幾次飯,雖然她有些臉盲,但還是認得嶽姍,畢竟長得蠻好看的。
可是,此時的嶽姍已經不是那個明豔嬌憨的少女模樣,如今她的臉僵硬鐵青,半張臉被剝去了皮膚,一個眼球掉在外頭,粉嫩如花的嘴唇也被撕裂到耳垂以下,保持著最陽光的笑容。
而且隔著燈籠架子都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濃濃腐臭味。
“猜……”柳笙心下哀歎。
不知道王冬冬怎麼樣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摸出一文錢放在嶽姍麵前,然後仔細在這些燈裡挑著。
挑了半天,實在沒看到能比她手上的花燈更精彩的。
這一路下來,柳笙有些審醜疲勞了。
突然靈光一閃,指著嶽姍說道:“我想要你這盞燈。”
嶽姍雖然驚訝,但那張僵硬的臉卻再也做不出驚訝的表情。
“你確定?”
“確定。”
“那麼問題來了。”
“你來猜猜‘我’是什麼?”
“嶽姍”裂開的嘴角上翹著,惡意濃鬱得快要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