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他要回去休息了。
“好,那就這樣吧。”文老太爺沉聲說道,“織造院等人前來調查詭物,竟然確實發現有詭物,但不幸被詭物所殺,無一生還。”
“文家感念勇士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從詭物手下拯救了文府上下數百號人,擬捐助一百靈元給清河織造院,以表慰問。”
“如何,是否很合理?”
“所以,你們一起死吧!”
說著,本來動作虛弱遲緩的文老太爺忽然抬眸目光如電,伸手一探,就要抓住柳笙的脖子。
就在文老太爺的手即將觸及柳笙的瞬間,突然背心一痛,他低頭看去,之間一截刀尖自他的心口透體而出,鮮血湧出,浸濕了他的大氅。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幾乎所有人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周管家高聲痛呼了一聲“老爺”,便伸手抱住文老太爺搖搖欲墜的身體。
文老太爺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緩緩轉過頭來。
原來是一直坐在角落裡的付澤!
此時付澤麵無表情,雙眼中隻有深沉的堅定。
雖然他確實中了幻境,還好他經驗豐富,強行脫離了幻境,但還是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定的損傷。
所以他一直隱藏在角落,佯裝動彈不得,在柳笙和文老太爺說話的時候默默積攢著體力,等待著時機。
終於,機會來了,於是一擊即中。
整個祠堂內一片死寂,文老太爺的身體緩緩倒下,一灘血漸漸在他的身下擴散開來。
周管家跪在血泊中,一臉悲痛地抓著文老太爺的手,痛哭流涕著,仿佛想從死亡中拉回他的主人。
柳笙站在一旁,她的眼中沒有太多的驚訝,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
柳笙背著翠翠,付澤背著廖承鵬,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出了文府。
他們殺死了人家的當家老太爺,又順走了人家老夫人的神主牌位,還以為離開的時候會遇到一些小麻煩,沒想到竟然無人來攔。
但柳笙覺得,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們先回織造院,把他們送去醫館醫治,這種詭異造成的損傷還是得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行,要不然看他們的樣子怕是醒來了也神誌不清了。”
付澤說著,在路邊租了一輛雲轎,先將廖承鵬塞進去,再幫柳笙把翠翠也放在轎子裡的軟墊上,然後兩人才坐了上去。
雲轎下一股靈氣往雲朵中一送,緩緩飛至半空,輕飄飄、晃悠悠地往織造院而去。
……
而此時的文府蓬山園裡,身份神秘的小少爺文軒寧正在院裡練劍,忽然骨碌一聲昏倒在地。
這下把他身邊的小廝和婢女都嚇得不輕,為在他身旁急切地喚著,就連屋頂上守著他的那人也飛身下來,抓起小少爺的手把起脈來。
“脈象平穩,應是睡著了,可能最近修煉太著急累到了。”那人看了半天,略帶疑惑地說道。
“少爺怎會練著練著就睡著了呢!”
那貌美婢女著急了,覺得這也太過於離奇,而且小少爺向來身體康健、精神充沛,怎會突然昏倒呢?
“暫且看不出什麼,先讓少爺回房歇著吧。”
於是那人和小廝一起用力,小心翼翼地把小少爺抬回房裡,放在床上。
那位婢女幫小少爺除去鞋襪,蓋好被子,還洗了個帕子替少爺洗了把臉,才悄聲退出房間,怕擾了少爺難得的睡眠。
隻是這婢女不知道,她剛走出房間,床上本來雙目緊閉的少爺倏地睜開雙眼。
那眼神,不再是獨屬於少年的清澈如水,而是曆經滄桑的成熟,銳利如鷹隼。